個制度同文官一樣,老子能傳下爵位,官位就要靠下面的兒子各憑本事。可這個政策根本沒能實行,在議論的時候就被否決了。
下面官員的說法也簡單,大概的意思就是,只有職位能傳下去,當地千戶才會好好經營自己的戶所,否則剛開始可能沒什麼,在他覺得自己要不行的時候,可能就會變賣戶所中的東西了——田地雖不能變賣,田地中的出息卻是能夠抵押的。若哪個千戶抵押了千戶所未來十年的出息,而他在五年後嗝屁了,下面這個帳要怎麼算?
找他的家人追究?未免有些太過刻薄,而且大家都是吃這碗飯的,也要擔心後來者。何況就算追究也不見得追的上來,人家就算把錢都放自己兜裡了,也會把帳做的很漂亮;不追究,這千戶所下面的日子又要怎麼過?
十年一換將?那麼兵換不換?不換,這些人背井離鄉是否願意?換了,只是互相熟悉又要多少時間?當然,也有不服氣的說,既然文官能這麼操作,武官為何不能?但這麼說的一定是沒有真的接觸過民生。因為在地方上,除了官府的聲音,還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宗族。很多事情,小到偷雞摸狗,大到□□出軌,宗族一般都能處理。包括朝廷需要的賦稅,如果宗族夠強勢,也是由宗族來辦。
宗族處理不好的,往往都上升到命案了。
而除了宗族,縣太爺們還有一個可以依仗的,那就是吏員。這些吏員世代相傳,能歷經幾個朝代,認真追究,他們才是各個部門的掌權者。所以這其實和武官也是從某個程度一脈相承的。對此不是所有的文官沒有意見,但大多數文官都覺得這樣不錯,他們負責大方向,而下面雞毛蒜皮的瑣碎之事則有他人代勞。
所以到最後,以□□的權勢,也只是推行了逐代而降和千戶封頂這兩個措施。以封千戶為例,他爹是千戶,他繼承的時候就是百戶,不過因為他知兵能幹,熬了十多年也成了千戶。下面他的兒子也還是要從百戶做起,要想直接繼承千戶,則需要他立下足夠的功勳,並且這些功勞不用來升職。
當然,這只是地方上的措施,像朱抵這樣的邊軍又另有一套升遷繼承之法。而以太、祖的脾性,雖然他退讓了,但武官想要把職位完整的傳下來,也要立下大筆的功勳,所以封千戶才有這麼一說。
“封兄太客氣了,我看以封兄之才當更進一步。”
他這麼連連相捧,那封千戶就算不善言辭,也知道要回敬,而且他也是真的佩服朱抵,當下就認真道:“將軍才是少年英才,如此年紀已位居四品,將來就是廖大人的位置,也不是不能想的。”
他們在這邊你捧我一句,我贊你一聲,旁邊那個常州的統領看著沒趣,心說你們兩個倒真是心心相惜了。眼見兩人都不是怎麼想搭理自己,有心離開,但又有些捨不得,只有在旁邊乾笑著陪坐。
他們在這邊說話的功夫,壽王那邊則在組織撤退。倒不是怕朱抵等人再出現,壽王現在正憋著一股子氣,朱抵等人要是敢跳出來,他是一定要迎頭痛擊的。他們現在之所以慌忙撤退,一是糧庫被燒了大半,二來還是擔心即將出現的大軍。
其實一退下來,壽王上下很快就知道,朝廷大軍還沒有到,現在出現的還只是幾個跳樑小醜。可就像早先一個手下說的,士氣已敗,再要攻城卻是不行了。當然,休息兩天也不是不能再組織一場,可眼見前鋒都到了,大軍想來也不遠了。最主要的是,全軍上下,除了壽王,大多將領都沒有再攻城的意願。壽王雖覺得這些手下不堪使用不夠忠心,此時也無可奈何。
從江寧回上海,最好走的還是水路,不僅快捷,還安全。但他們這些人卻不可能全坐船,也沒這麼多船隻。所以最後定下的就是壽王的中軍、舟山的隊伍,以及大量軍需走船,剩下的人走6地。不過壽王倒也不算拋棄手下,他把李千牛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