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也不至於成今天這樣。想到這些,高老爺也是一陣苦惱。他想,他明明是想所有人都好的,為什麼最後的結果卻總不盡人意?張氏如此,他二弟也是如此?他想過要同張氏不和睦嗎?沒有。就算他納妾,就算他喝花酒,就算他早先偏著高老太太,可這又算什麼?朝中官員哪個不是如此?就算有那因條件沒納妾的,也會在外面偷腥,何況既然做官了,又有幾個是真沒條件的,更多的不過是沽名釣譽。至於說偏著老孃,那更是千古孝道。
而現在,張氏卻一人帶著孩子留在京裡,說是與幾個孩子相看物件,可他又不是真傻的,哪能不知道這就是個藉口?十多年的夫妻最終卻走到這一步,他心中也不是不難受的。
而對高二老爺,他一開始也是真的想讓他好的。雖說有高二老爺打理生意,他更為放心,但他這個弟弟,真沒什麼資質。讀書上如此,做生意也沒什麼天賦,只能說個不愚笨。生意之所以能賺錢,大半靠的還是他。比如在老家,他打理的就是糧鋪和酒樓。別人家的糧鋪要收糧,他們家的卻基本不用,他得了舉人後,就有很多人家帶著田產來投,待他得了探花,來投的就更多了。當然,這些人是為了免稅,可過後也會給他交租。
只高二老爺一家,隨便能吃多少糧食?大多還是拿來賣了,有不夠的也自可找自家莊子裡的人來收,各方面都便意。
而那酒樓更是大半的生意都靠老家官場、商場上的人支起來的,此外還有很多學子衝著他的名聲到那裡聚會。事實上因為他是這些年安縣唯一的探花,很多學子要去科舉前,都會到他們家的酒樓裡坐一坐,討個彩頭。
而來到江寧,他們又經營了布匹絲綢,不過是把收上來的貨再賣出去。
不管是糧鋪、酒樓還是布莊都有掌櫃,高二老爺所做的不過是盯著賬本,不出什麼大亂子罷了。這件事,他找個忠心能幹的管事,說不定比高二老爺做的還要好。為什麼他要交給高二老爺?還不是想著他是他兄弟?
但最後,卻又是個這等結果。想到這裡他不僅有些灰心喪氣:“先生,我是不是很沒用?”
“老爺不過是心太軟,太用情。”
“先生真會寬慰人。”
高老爺搖搖頭,只當金先生是說客氣話。金先生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說什麼。他倒不是完全安慰高老爺,而是真的這麼想的。在他看來這就是高老爺最大的毛病。總想所有人都好好的,結果就是所有人都不好。當官這麼長時間,他還覺得所有人都應該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也不知是該說天真呢,還是對自己太有自信。
能成了探花,又知道抱張家的大粗腿,總是不笨的,可為什麼就想不明白這世上的人都是有私心的呢?這大概,還是過的太順遂的緣故吧。
金先生想到自己少年得名,卻屢屢不能更近一步,早年意氣風發,最終卻不得不到張家做清客不由得就有些傷感。早先,他也覺得自己能指點天下掃蕩不平,早先他也立過誓願,早先他也有諸多夢想。可現在呢?不過是一知州的幕僚,就這,還有早年的同年同學羨慕。
“老爺真要與二老爺分家嗎?”
高老爺有些猶豫,但想到金氏,一咬牙:“此次若再不分,不知那毒婦又要出什麼計策,只可恨那金氏竟還是我高家婦!”
他雖然能和高二老爺分家,卻不能把他趕出高家,別說他娘不會同意,就是他自己也有些不忍心。
金先生想了想,道:“若老爺只是想趕走二夫人……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二老爺之所以不願意休了二夫人,一是因為晨哥等人;二來也的確是夫妻情深;三來……也是被二夫人管慣了,沒見識過別的女子。若找一個能言善道,善解人意的……”
高老爺怔然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