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比是怎樣煉成的
應該說,朱抵小時候還是基本正常的;那時候他的日子也非常快樂;雖然他的姨娘一早就去世了;但他從小就被抱到王妃面前,所以對這個姨娘的感觸並不深,若說有什麼印象的話;那也就是這個姨娘總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看自己;而他;也莫名的覺得這個姨娘非常親切,見了她就想笑,而當聽說這個姨娘沒了的時候,他也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不過也就是這樣了,那時候他還太小,還不知道這個姨娘對自己意味著什麼。
在王妃身邊的朱抵是快樂的,自由的,他幾乎沒有任何約束。在他的兄長被勒令要呆在屋子裡的時候,他可以上樹掏鳥,下水捉魚。他的兄長犯了錯會受到嚴厲的訓斥,而他,最多也就是無奈的嘆息,哪怕他把父王最喜歡的一支狼毫筆丟到火盆裡,也可以躲到王妃身後大叫救命,而與此同時,他的兄長卻必須規矩,哪怕是寫錯一個字,也會被要求再重寫十遍。
“文君你這麼慣著他會慣壞的!”那時候父王總是這麼無可奈何的這麼說。
“他還小,我慣著他又怎麼了?”那時候的王妃也總是絲毫不讓,“何況納兒身體不好,抵兒我就不想讓他受一點委屈!”
那時候他總是躲在王妃身後得意的衝自己的父王得意的比著鬼臉,同時對自己的兄長有一種說不出的歉疚和同情。因為這個那一天他偷偷的帶了條蛇給兄長。
“這就是蛇嗎?”他的兄長有點驚奇,有點畏懼,還有很多的欣喜,他從來沒有見過真的蛇。
“嗯,這就是蛇了,它沒有毒的,你摸摸看,涼涼的,很有趣。”他很有把握的說,因為這不是他捉的第一條蛇,有被他弄死的,有被他隨手玩玩丟了的,還有被他剝了皮的。一開始他也有點害怕,但現在早已無所畏懼,他捉住頭湊向自己的兄長,他的兄長伸著手慢慢的摸了過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穿破了他的耳膜,“你在做什麼!”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上的蛇就被打飛了,緊接著就是一陣耳鳴,等到他撲倒地上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捱了一巴掌。
“你在做什麼!”
他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王妃,那雙美麗的眼幾乎豎了起來,咬牙切齒彷彿要吃了他。他完全驚住了,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母親,弟弟只是要給我看看那條蛇。”還是他的兄長先出了聲,而王妃立刻撲了過去,“你有沒有碰到那條蛇?有沒有被咬到?”
“沒有,母親,那條蛇沒有毒的,弟弟只是給我看看。”
即使這麼說了,王妃依然沒有回頭,只是緊張的檢查著兄長,他在後面看著,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眩暈和冰冷。
那一次他病了半個多月,燒的糊里糊塗,暈暈乎乎裡他叫著母親母親,每次總是能得到回應,睜開眼,也能看到那張美麗的面孔:“我在這裡,母親在這裡,你好些了嗎?還難受嗎?”
他張開嘴,卻說不出話,然後又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在迷迷糊糊中他彷彿聽到過這樣的話:“抵兒一定是被我嚇住了,我犯了大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
“不用自責了,文君,你也是擔心納兒。這小子天天爬高上低,誰知道會做出什麼?納兒身體這麼不好,你當然會慌張。這不是你的錯。”
“可我打了他。”
“他早就該打了!要不是你護著,我早就對他甩皮鞭了!好了,不要哭了,這些天你天天在這裡熬,眼睛都快熬壞了。快去休息一下吧,快去!我可不想你為了他熬壞了自己!”
“不行,我放心不下!”
“有我在這裡呢!”
……
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聽到,也不知道王妃到底有沒有回去,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在暈暈乎乎中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