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直揹著;也可以繼續睡;但這兩個傢伙卻是背背停停,而且中間的起伏完全沒有任何節奏,令她剛有些睡意就又被打斷了。她曾給金氏提過這事,可還沒等她開口呢,那邊金氏就說:“娘也聽到那兩個小子背書了?那兩個小子別的不行,也就還勤勉點,我就盼他們兩個將來能像大伯那樣也中個進士呢!要是哪個能得了探花,那我就像母親一樣有福氣了。我可沒少聽二老爺說,早先你是怎麼督促他們兩個的。”
高老太太就算有一肚子的話,這時候也只有嚥下了。
睡不好吧,吃也吃不好。過去她每天都會讓小廚房做點湯水,現在她做什麼金氏都會過來分一杯,不僅她自己來,有時候還會帶著她那幾個孩子。於是過去一碗銀耳就夠了,現在就要四碗五碗,過去是自己想怎麼著就怎麼著,現在金氏也加了意見,什麼銀耳最好再配點紅棗加點蓮子。什麼紅豆不用熬的太爛,否則就沒有嚼頭了。
這到底是誰的小廚房啊!
她當然也對金氏擺過臉,提醒過她,誰知道金氏卻渾不在意:“既然母親不喜歡我這法子,那以後就做兩份好了。其實我這法子是跟著郎中學的,最適合養生了。”
這麼理直氣壯,氣的高老太太直肝疼,當天就找高二老爺絮叨了,在她想來高二老爺一定會狠狠的教訓金氏一頓,讓她知道個尊卑好歹,誰知道高二老爺悶不吭聲的聽完,也對她說分兩份做。
“你怎麼就不明白我那意思呢?這是分兩份的事情嗎?是你媳婦的態度!老二,你自己說說我對你們可沒的說吧?自你們來了後,我是又安排住的,又安排穿的,還給幾個小的買東西,可你那媳婦呢,吃著我的東西也就罷了,還這麼理所當然,對我,是一點都不尊敬!”
“那孃的意思是以後不讓她吃了?”
高老太太就算是這麼想的,也不能這麼承認:“你這是什麼話?我現在是吝嗇那一點食物嗎?過去家裡窮我還盡力供應你們兄弟呢,何況現在!”
“那娘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沒看出她有哪點不尊敬您啊。”這倒不是高二老爺故意給金氏打掩護,雖然私下裡金氏連抓帶撓的把他收拾的不輕,對高老太太也是什麼話都敢嘀咕。可表面上對高老太太還是滿尊敬的,總是帶笑說話,也很少頂牛。特別是這些湯湯水水的事,他們在老家就是這麼吃的,的確是郎中有交代。
“你沒看出來?你沒看出來!你就是個瞎子,哪天她把我害了,你也看不出來!”這是高老太太最無法忍受的,她的親生兒子,竟然不向著她!
高二老爺被罵的抱頭鼠竄,當天晚上高老太太就向高老爺哭訴了起來,高老爺左耳朵聽著右耳朵就出來了,他最近也正鬧心呢,倭寇日益嚴重,上海那邊已有登6跡象,幾艘商船也被劫了,雖然這些和他都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卻也令他揪心。
江寧離上海不過半天的路程,坐船更能順江直下,倭寇要來卻是便意。而那幾艘商船裡也有江寧商人的,雖然這幾個商人不會找他索賠,但他也知道海路不寧對各方都有影響。
上海府那邊已經說要剿倭了,他們這邊也要有所準備,最最起碼,不能讓倭寇真的摸上來燒殺搶掠。當然,這主要是衛所的事,可他作為地方官也要予以配合。
他這幾天滿腦子都是這些事,哪還有功夫聽高老太太的絮叨。高老太太本來說的義憤填膺,後來也察覺到了他的心不在焉,當下就不樂意了:“老大,我說的你到底聽了沒有?”
高老爺回過神,說了一句萬能話:“哦,母親,其實這些事你交給其他人去做就好了,自己還是要以保重身體為重。”
“你說讓我交給老二家的?她能把我擺置死!”
高老爺笑了:“哪止於此?”
他本來只是隨口一句,哪知道正撞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