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了。
帝王都是多疑的,皇帝也並不能免俗。
嚶鳴冷冷清清道:“愨妃的確是喝了臣妾的涼茶,才中毒的,不怪皇上疑心。連臣妾都忍不住疑心自己了呢!!”
皇帝怎會聽不出嚶鳴話裡的嘲諷之意,可他著實心虛,又心疼嚶鳴得緊。便嘆著氣道:“朕知道,你在生朕的氣。朕不怪你……”
嚶鳴別過頭去,不去看皇帝那張柔情款款的臉。
這時候,半夏又端了桑菊茶來,“娘娘方才在日頭底下跪了許久,還是喝完桑菊茶消消暑吧。”
平常嚶鳴都是喝金銀花茶的,可是金銀花茶裡才查出有毒,著實有些晦氣,所以半夏才做主熬了桑菊茶,冰鎮了端了上來。
嚶鳴喉嚨正幹得緊,自然不會拒絕,端起來便小口急促地喝著——嚶鳴臉上還疼得,一張大了嘴,便會扯疼了,所以才只能小口喝著。
皇后的這一巴掌,還真是打得不輕。
是啊,皇后恨她多年得寵,早就盼著能有機會打她耳光了。如今既有正大光明的機會,怎麼會不狠命打呢?
一盞冰鎮桑菊茶喝得見了底,嚶鳴這才輕輕吐出一口氣來。這時候,皇帝又把自己的那一盞推到了嚶鳴手邊,說:“你先喝吧。”
嚶鳴低眉一瞅,皇帝那一盞竟然一口沒動過……
這盛暑天裡,皇帝不可能不渴——她分明瞧見皇帝的嘴皮都乾透了呢。
這有必要嗎?她宮裡還缺了一口喝的嗎?皇帝的舉止,倒更像是賠罪加討好了。
不過嚶鳴沒客氣,端起來便喝。你丫的不喝拉倒!
嚶鳴有膽子放肆,可底下人卻不敢叫皇帝渴著,立刻又重新端了冰鎮桑菊茶上來。
喝完了第二盞,嚶鳴撂下茶盞,便起身,朝著皇帝屈膝一禮,生冷地道:“臣妾要去內殿歇息一下,皇上輕便吧。”——說罷,也不管皇帝是什麼表情,便徑直去了內寢殿中。
她越是使性子,便越是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也越是能說明自己受了莫大冤屈,皇帝也越是不會再懷疑她。
這份矯情,的確是必須要拿出來的。
她是被冤枉的,自然有底氣耍脾氣。
嚶鳴進了內寢殿,便躺在了柔軟的拔步床上,折騰了這麼一通,她的確是乏了,稍微眯一會兒也好。
片刻後,半夏躡手躡腳進來,低聲稟報道:“娘娘,皇上走了。”
嚶鳴睜開眼皮,淡淡說:“知道了。”
半夏又道:“皇上說了,讓您多休息幾日,暫時免了中宮請安之禮。”
嚶鳴“哦”了一聲,不必皇帝說,她也一時半會也沒打算給皇后請安。才剛捱了皇后一巴掌,她才不想看皇后那張老臉呢。
這時候,徐晉祿的聲音在外頭響起,“娘娘!音常在奉皇后懿旨,來給您送傷藥了。”
半夏聽了,不禁氣呼呼的,“叫她滾!貓哭耗子假慈悲!!”
嚶鳴卻微微一笑,從床榻上爬了起來,道:“請音常在進來。”——她正等著呢,所以方才才要攆皇帝走人,否則皇帝在,只怕喬氏不方便跟她說話。
“娘娘!”半夏撅了嘴巴。
嚶鳴笑著戳了戳半夏的臉蛋,“放心吧,音常在跟皇后可不是一條心!!”
半夏眼睛一圓,呆了一會兒,才懵懵懂懂點了點頭。
嚶鳴只躺了一會,旗髻還算齊整,略一修飾,再穿上件如意坎肩也就是了。請了音常在入長春仙館正殿景明殿,嚶鳴才步履盈盈出來見客。
音常在朝她屈膝見了萬福,“舒妃娘娘金安。”
嚶鳴微笑著頷首,指了指旁邊繡墩,道:“音常在坐下說話吧。”
“多謝娘娘賜坐。”音常在似乎有些焦急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