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重重一哼,別過了頭去。
他咬牙切齒道:“我不明白,為什麼納蘭皇后和納蘭家寧可選永瑢,也不選我?!!”——昭繪許給六阿哥,五貝勒一直認為這是納蘭皇后的意思。
所以,五貝勒恨納蘭家,也恨嚶鳴。在加上野心的催發,便決定,狠狠地報復永瑢、報復嚶鳴。他以為,只要永瑢做出謀害嚶鳴腹中孩兒的事情,那永瑢與昭繪的婚事必然告吹,那他就又有機會了。
可沒想到,他的所作所為卻遭到了納蘭氏兄妹的懷疑,不但沒能破壞永瑢的婚事,反倒叫他陷入進退維谷之地。
而後,他選擇了蟄伏,一直蟄伏至今。
愉妃長嘆了一口氣,道:“永琪,你也看到了,六阿哥和六福晉恩愛和絃。”
五貝勒臉上只有濃濃的酸意,“是啊,兒子看到了……”——看到有孕的喈喈那樣一臉幸福……
“額娘,兒子也沒想怎麼樣,只是發幾句牢騷罷了。”五貝勒苦澀地道。
愉妃抬手,輕輕撫摸過兒子的額頭,“這樣就好,額娘這輩子,不圖你有多大出息,只求你平平安安。永琪,你是皇子,又是你汗阿瑪頗為喜愛的皇子,將來做個親王,額娘就知足了。”
愉妃的意思,顯然是不希望五貝勒摻和進奪嫡中。
五貝勒忙點頭道:“是,兒子明白了。”——雖然明白額孃的良苦用心,但是既然已經走上這條路,他已經不能回頭,也不願回頭了……
只是現在,他跟納蘭皇后短暫地聯手了。
魏氏此人,手段狠毒,連親骨肉都能殺害,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這種人若不及早除去,也必然會成為他的心腹大患。納蘭皇后雖然也手段了得,起碼她很少把事情做絕,也往往都會給人留一條後路。
九州清晏,與弘曆賞看了畫作之後,天色已經昏暗下來,弘曆吩咐了底下準備晚膳,便遣散了內殿服侍的宮人,“鳴兒……”弘曆訥訥開口,似乎有難以啟齒的話想說。
“怎麼了?”嚶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弘曆深深嘆了口氣,道:“宮裡傳來訊息,魏氏聽聞小九的死訊,悲愴之下哀毀過度,當場便嘔血暈了過去。”
聽弘曆描述魏氏失女後的悽慘,嚶鳴不由冷了臉龐。這個魏氏,算計一招接著一招,沒想到竟還沒完!!
弘曆繼續道:“她醒來後,上摺子哭求,想來圓明園為小九操持喪儀。”
嚶鳴“哼”了一聲,什麼操持喪儀,分明是不死心地還想來勾搭弘曆!!
“鳴兒!”弘曆臉色一沉,道:“魏氏只是想送小九兒一程,喪禮過後,朕還是會叫人把她送回紫禁城的。”
對於一個死皮賴臉的女人,若是真來了,再想把她送走只怕就難了!嚶鳴便道:“她既然能害我肚子裡的孩子一次,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弘曆道:“魏氏已經真心悔過了!”
嚶鳴冷笑道:“你又不是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你怎麼知道她真心悔過?!”
見嚶鳴形容得如此粗俗不堪,弘曆不禁皺了眉頭。
嚶鳴心裡氣得不行,但此刻,她不得不絞盡腦汁地想法子應對此事,弘曆明顯是被魏氏哭訴的摺子給說動了,想要改變弘曆的心意,只怕是難啊!若她一味拒絕,弘曆若是一氣之下,叫人接魏氏過來,她一樣沒轍!
思忖良久之後,嚶鳴忽然笑了,“她想送九公主一程?”
弘曆連忙點頭:“為人生母,有這個要求,著實不過分!”
嚶鳴莞爾道:“的確不過分!!”
弘曆不禁大喜,“你這是答應了?”
嚶鳴淡淡一哼,撫了撫自己耳垂上的明月璫,淡淡道:“魏氏久病未愈,並不適合舟車勞頓。”——回宮後的魏氏便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