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娘娘有所不知!那哪裡是吃了敗仗那麼簡單?”芝蘭表情甚是嚴肅,“去年春,承恩公平復了青海叛亂,剿滅土司班滾極其餘孽,皇上大加讚賞,加承恩公太子太保。可是之前張廣泗上奏,說班滾沒有死,還在繼續藏匿在青海如郞!”
嚶鳴瞪大了眼睛,“若此事屬實,這可是欺君之罪啊!”——怪不得皇帝那麼惱火,換了誰被當傻子一樣糊弄,都會炸毛的!這位承恩公,真是仗著自己輩分大,膽子也夠大的!居然糊弄皇帝,給自己賺了個太子太保!!
芝蘭低聲道:“只怕是屬實,張廣泗不是已經被皇上委任為川陝總督了?”
是了,張廣泗接了慶復的權位,可見他的告發不假,所以皇帝才委以重任!
只不過,這裡頭,嚶鳴總覺得有些官場暗鬥在裡頭。
“既然如此,嫂嫂便叫哥哥不要摻和了。”嚶鳴嚴肅地道,承恩公欺君,只怕是假不了。皇帝對這種大事,不可能暗地裡沒查,正因為核實了,所以皇帝才要處死慶復。
所以,誰也別求情,誰求情誰倒黴。
芝蘭點頭,“夫君讓我進宮,只不過是應應景,應付一下佟家人罷了。娘娘也切勿干政,只管置身事外既可。”
嚶鳴點頭,她閒得蛋疼幫佟家啊?!何況是慶復自己作死,死了也是活該!最近皇帝火大得很,她傻了才去撩撥皇帝呢。
前幾日,愨妃闖到御前,哭哭啼啼控訴皇后阻攔她見七阿哥,皇帝正為西南戰事震怒得緊,愨妃可算是撞到槍口上了,結果被皇帝狠狠訓斥了一通,顏面掃地而回。
九州清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寂靜的殿中響起稚嫩的嗓音,七阿哥永琮負手站在皇帝御榻前,仰著嫩白粉透的小臉蛋,小嘴飛快背誦著《三字經》,一字一句,頓挫揚抑,朗朗順暢。
“五子者,有荀揚。文中子,及老莊。經子通,讀諸史。考世系,知始終。”背誦到此處,七阿哥便戛然而止,他低頭咬著自己的小手指頭,訥訥道:“後面的,不記得咧……”
皇后急忙道:“琮兒再好好想想,一定能想起來的。”
七阿哥撅了撅小嘴,搖頭。
皇帝卻笑著摸了摸七阿哥的額頭,“能背誦下小半本三字經,已經是極難得的了!”——永琮才三歲,就如此聰慧,的確是極難得的了。西南戰事換了張廣泗,轉戰數月,依舊不見絲毫成效,見幼子如此聰慧伶俐,皇帝心中難得寬慰了幾分。
皇后這才鬆了口氣,笑著抱怨道:“前兒都能背到‘楚漢爭’了,今兒卻給忘了。可見小孩子忘性大,真真是叫人苦惱。”
“永琮才三歲,皇后不必如此急切。”皇帝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皇后管來多思,不免就擔憂皇帝是否是怪她過度督促永琮讀書……皇后暗道,五阿哥不也是三歲就開始讀“三百千”了?永琮自然不能落後半分!!
第395章、欺君吶
“皇上為國事操勞,已經數日不曾翻牌子了,旁人也就罷了,舒妃怕是有話相對皇上說呢。”皇后微笑款款地說。
皇帝眉心一蹙,“皇后這話是什麼意思?”
皇后小聲道:“佟家為著承恩公慶復的事兒,已經求到舒妃孃家兄長那兒了。昨兒,舒妃的長嫂遞牌子進了宮,和舒妃說了好一會子話呢。”
碰!!
皇帝手中的茶盞被重重撩在了桌子上,生生打斷了皇后的話。
感受到皇帝的怒意,皇后忙小心翼翼說著好聽的話:“舒妃年輕,耳根子難免軟些。”——貌似是替嚶鳴說好話,實則是想要坐實了嚶鳴意欲干政的罪名!!
皇帝冷眼看著皇后,“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