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只見一個頭發稀疏,臉上皺紋縱橫交錯,雙目深陷,身著一襲深褐長袍,腰間束一條玄色寬頻,帶上鑲嵌著溫潤玉佩,外披一件玄色披風的老人緩步走來。
老頭身形清瘦卻脊背挺直,行走時步伐沉穩,不疾不徐,來到謝哲身旁,隨後拱了拱手說道:“老夫多謝義士出手相助,若非義士,我這一家老小恐性命難保。”
“老翁不必如此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晚輩應盡之舉,當不得誇讚。”謝哲回禮道。
見謝哲如此謙遜,老翁微不可察的點點頭,隨後問道:“還未請教義士尊姓大名?”
早在剛剛,謝哲心中就已大致清楚自己所處位置,以及面前的這幫人,為了防止他們以為謝哲別有所圖,因此還需裝作第一次相見。隨後謝哲自我介紹道:“在下謝哲,字逸安。”嗯~ 剛取的......
然後謝哲反問道:“還未請教老翁尊姓大名?”
“老朽姓呂名文,字叔平,義士稱呼我呂公就是。”
“呂公不必如此客氣,如不嫌棄,稱呼我逸安便是。”謝哲謙遜地說道。
“在下不解,呂公怎會在此?”謝哲緊接著問道。
“老朽原本碭郡單父人。因在家鄉得罪了權貴,為了保全一家老小,不得已,舉家搬遷,沛縣縣令是吾至交好友,應他邀請,前來投奔,誰知半路偶遇強盜,差點命喪於此,多虧逸安出手相救。”呂公再次感謝道。
還未等謝哲說話,便聽遠處有馬蹄聲傳來,不多時,便見一個面容英俊,劍眉星目,臉龐線條硬朗中不失柔和,雙眸明亮而有神,一頭黑色的長髮束於腦後,帶有幾分灑脫不羈,身著一套普通的粗布長袍,腰間束著一根簡單的黑色腰帶,脖子上掛著一塊虎形玉佩,背後背有一把長弓的男人騎馬趕來。
來人正是‘聖母’易小川了,虎形玉佩太具有識別性。“哎呀呀,怎麼死這麼多人?發生了什麼?我從遠處聽到這邊有求救聲就立馬趕過來了,看來是來晚了,是你將這幫人殺的嗎?”易小川瞅了瞅謝哲,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謝哲皺了皺眉,不耐煩道:“他們是強盜,死有餘辜,有什麼問題嗎?”
“那也不用全部殺了呀,趕走他們就是了,怎麼能濫殺無辜呢。”易小川理直氣壯地說道。
“無辜?你管山賊叫無辜?”謝哲難以置信的看著易小川。
“本來就是,趕走他們就是,幹嘛趕盡殺絕?”易小川理所當然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沒有出現在這裡,這些人會是什麼下場?到時候男的被殺,女的被凌辱,難道他們就不無辜嗎?”謝哲此刻眼中充滿殺機的看著易小川,如果不是呂公一家在此,避免留下不好的印象,謝哲早就一劍結果了他。
在場的眾人,聽到謝哲的話,也均表示贊同。
易小川覺得有些沒面子,仍不甘心的說道:“把人救下就是了,為什麼一定要殺人?”
“不殺他們,還等著他們再去劫掠其他路過的人嗎?那後面的人如果再遭此毒手,難道就不無辜嗎?你能保證這幫土匪放回去就改過自新,不再劫掠嗎?”謝哲問道。
“我~~我~~不能保證。”易小川有些不知所措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在同情他人的時候搞清楚立場,如果沒有其他事,你現在可以走了。”謝哲說道。
易小川覺得臉上無光,隨後尷尬的說了一句:“在下告辭。”快速上馬離開了此處。
望著易小川走的方向,謝哲思索片刻,心想殺他倒也不急於一時,以後會再見面的,隨後便不再關注。
“逸安不僅俠義心腸,還如此明事理,當真是少年英傑,就是不知剛才那青年如此心善,是如何在這世道行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