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衡嘆了口氣。
如果案子跟特情有關的話,轉到特案處,那是歸他管,也不是說他會徇私,而是自己掌控案子,能做到心中有數。
不像現在,也不是說別人查案就不盡心,而是無法知道詳情,就難免會揪心。
作為辦案人員和作為家屬時的心情是不一樣的。
但現在,既然案子跟特案無關,那他也無能為力,只能等待偵查結果,目前這些,肯定是不能說服他的,冉家那邊也不會認這個結果。
晉衡:「現在的問題就是,證據對冉冉太不利。車上、兇器上,都只檢出她和死者的指紋,小區裡的攝像頭就也只拍到冉冉醉醺醺地走過去,又一身是血地走回來,其他再沒拍到別人……」
沈初一:「死者的身份呢?」
晉衡:「死者叫於興陽,五十多歲,他那天晚上是送……送荊媛回去拿東西的。」
沈初一:「荊媛?」
晉衡面無表情地點頭:「他是松家的司機。那天晚上松泊鑫在醫院洗胃,荊媛陪著松泊鑫轉入病房之後,她要回家去給松泊鑫收拾一些衣服帶去醫院。於興陽本來是送松泊鑫媽媽去醫院的,荊媛要回去拿東西,松泊鑫媽媽就讓於興陽送荊媛回去。」
沈初一:「……」
晉衡:「當時荊媛在樓上收拾東西,收拾的時候,她發現這邊沒有她常用的一些東西,她就打電話讓於興陽出去給她買帽子口罩還有圍巾,再買條普通的羽絨服,她怕自己在醫院陪護會被認出來。」
晉衡的聲音極其平靜,完全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雖然這本來也是別人的事情。
沈初一:「然後呢?」
晉衡:「荊媛說,她收拾好東西,又給於興陽打電話,沒有人接,她打了好幾遍都沒人接,她原以為於興陽買東西還沒買完,但是過了一會兒又打,還是沒人接,她就覺得不太對勁,又打給松泊鑫的媽媽,詢問於興陽是不是有事先走了,松媽媽說沒有。荊媛拖著東西下樓,在小區裡找……就看到了案發現場,她立刻報警。」
沈初一:「她到的時候,於興陽已經死了?」
晉衡:「按照法醫給出的死亡時間,應該差不多就是那個時候。但當時荊媛根本不敢上前去檢視,就只是遠遠地看了一下,警方和120差不多同時趕到的,120趕到時,於興陽人就已經不行了,後來醫生宣佈死亡之後,人就直接拉來法醫這邊。」
沈初一:「死者的社會關係呢?他跟冉明明應該無冤無仇吧。」
晉衡:「對,非但無冤無仇,甚至還都熟識。」
畢竟以之前冉家和松家的關係,冉明明和於興陽熟識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兩人之間不可能有任何過節,也就意味著,沒有殺人動機。
晉衡:「死者於興陽自己,在松家當了多年司機,為人憨厚老實,平時也都是老好人的形象,目前的社會關係排查中,也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仇家。」
難怪這個案子這麼困難。
沒有第三人在場的證據,現場只有冉明明和死者於興陽留下的痕跡,而於興陽也沒有仇家,社會關係簡單。
如從以來,似乎真的只有醉酒的冉明明,有可能在醉酒之後腦子發熱,因為衝突撞人殺人。
「可是於興陽認識冉明明的話,兩人也很難發生衝突的吧。」沈初一說道,「哪怕一開始沒看到人,在看到冉明明之後,於興陽也不會跟她發生衝突才對。」
晉衡點頭:「這也是案子的一個疑點,警方也覺得目前的判斷很勉強,還在尋找更多證據。」
目前要給冉明明定罪,證據不是特別充分,但現有的證據,也無法證明冉明明無罪,更不敢釋放她,連保釋都不行,哪怕冉明明是冉家大小姐,也不能干涉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