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朦月站在原地,身體微微顫抖,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再次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清楚而痛苦地意識到自己這次是徹底的弄巧成拙了。
她眉頭緊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仔細地回想著與銅鏡有關的種種細節。
白髮小女孩所鑄造的那面銅鏡,擁有著一種極為詭異且強大的能力——它能夠將別人的壽命吸入,進而轉化為自己的壽命。
而反觀自己手上這面名為“厭心”的銅鏡,蘇朦月此刻才徹底明白,它根本沒有那樣神奇的功能。
它雖然也具備一些獨特的力量,與白髮小女孩那面銅鏡相比,“厭心”顯然無法發揮出起死回生的作用。
想到這裡,蘇朦月的臉上滿是懊悔與自責,內心被焦慮和無助充斥著,不知道該如何彌補自己親手將其交給亡途教的過錯,才能挽回局面。
“可你鑄造的那面銅鏡如今還在亡途教的手上。”
白髮小女孩神色平靜,臉上看不到一絲波瀾,只是輕輕的聳了聳肩,那動作緩慢而又清晰,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她的無能為力。
蘇朦月看到這一幕,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原本滿懷期待的她,此刻滿心失落,默默的轉身走回隊伍裡。
與蘇朦月的沮喪截然不同,陳倩和郭文的臉上洋溢著藏不住的欣喜,甚至連霍輝陽也滿面春風,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
蘇朦月一行人此次前往緋月村,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個一向熱情好客、訊息靈通的村長,這次也完全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到來。
他們迅速的辦完正事,在淺淺瞬間移動能力的幫助下,一行人如同鬼魅般悄然回到了學校的宿舍。
蘇朦月獨自坐在書桌前,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如何才能在重重危險之下,從董豫力的手中把那至關重要的銅鏡成功搶奪回來。
此時,郭文和陳倩在一旁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她們迅速的伸出手,猛的開啟宿舍門,一隻腳已經迫不及待的邁了出去,身體前傾,眼看就要往外面衝去。
“蘇朦月,之前不就是你天天叫嚷著要出門嗎?現在真的可以出去了,你卻又像個木頭人似的坐在這裡發呆,到底怎麼回事?”心思細膩的陳倩察覺到蘇朦月情緒低落,不禁停下腳步,轉頭滿臉疑惑地開口詢問道。
蘇朦月無力地擺了擺手,臉色陰沉,聲音沙啞的說道:“別管我,讓我自己靜一靜。”她現在滿心都是銅鏡的事,無暇顧及其他。
霍輝陽滿心歡喜,原本他早早做好了規劃,打算陪同三個女生外出盡情遊玩一番,好好的放鬆一下這段時間緊繃的神經。
但他見到蘇朦月滿臉憂慮與煩悶,已經踏出房門的腳又收了回來。
他輕手輕腳地在房間裡尋了一圈,找來一把椅子,小心翼翼的搬到蘇朦月的身旁,動作儘量輕柔,生怕驚擾到她。
然後,緩緩地坐了下來,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關切與擔憂,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
蘇朦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她感覺假裝堅強實在是太累了,不知不覺中將頭輕輕的靠在了霍輝陽的肩膀上,似乎是以此來尋求安慰。
霍輝陽毫無防備,只感覺肩膀上突然多了一份重量和溫暖。
他的身體猛的一震,如同被一道電流擊中,瞬間變得僵硬無比,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起來。
原本平靜的心湖也像是被投進了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
緊接著,他的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那熱度彷彿能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
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心臟在胸腔裡劇烈跳動,彷彿要衝破胸膛。
霍輝陽抬起僵硬的手,輕輕的拍著蘇朦月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