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緩緩抬起頭,嘴唇微微顫動,似乎終於鼓起勇氣準備開口。
她的眼神中滿是掙扎與猶豫,張了張口,卻只發出了輕微的氣流聲,始終沒有說出實質性的話語,顯然內心還在激烈地鬥爭。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指使我的是……”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突兀的男聲從門口傳來,硬生生地打斷了她:“等一下,你不能說出那個名字。”
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斷驚到,下意識地尋聲望去,只見門口站著的人,竟然是陸羽——那個他們曾經的敵人。
陸羽面色凝重,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像是一路匆忙趕來。
他的眼神複雜,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直勾勾地盯著護士,彷彿在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再說下去 。
“她說出路燃名字的話,她會死。”陸羽邊說邊走進病房,每一步都顯得沉重又急切。他的聲音微微發顫,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眼神中滿是緊張與擔憂,緊緊盯著護士,生怕她再吐出一個字。
蘇朦月看到陸羽走進來,目光落在他臉上,心中不禁一震。
眼前的陸羽,面容憔悴不堪,黑眼圈濃重,眼神中透著深深的疲憊與哀傷。
阿妍的死,無疑給他帶來了沉重的打擊,整個人彷彿被抽去了精氣神,身形也顯得有些佝僂。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他,如今只剩滿心的滄桑與落寞,蘇朦月看著這樣的陸羽,心裡五味雜陳 。
“你這個叛徒,你還敢來找我們!”一名警員怒目圓睜,周身散發著憤怒的氣息,大步流星地衝到陸羽面前。
他胸腔劇烈起伏,積攢著滿腔的怒火,猛地抬起拳頭,結結實實地朝著陸羽的臉砸去。伴隨著“砰”的一聲悶響,這一拳打得又狠又準。
陸羽完全沒有防備,被這一拳打得向後踉蹌著倒退,腳步慌亂地踩在地面上,鞋底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接連退了好幾步,試圖保持平衡,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穩住身形。
此刻的他,身形單薄,動作看上去虛弱極了,彷彿一陣大風就能把他吹倒。
陸羽微微喘著粗氣,緩緩抬起手,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溢位來的鮮血。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空洞與麻木,像是對疼痛毫無知覺,嘴角微微上揚,竟然笑了笑。
那笑容裡沒有一絲溫度,滿是悲涼與無奈。
“無所謂你們怎麼稱呼我,”陸羽聲音沙啞,帶著幾分疲憊,“叛徒也好,邪教徒也好,一切都已經索然無味了。我曾經為了救阿妍,沒想到最後卻是害了她。我現在不過只是想讓亡途教徹底覆滅,為阿妍報仇,這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念頭 。”
他的目光堅定,望向遠方,彷彿已經看到了亡途教覆滅的那一天。
霍輝陽見場面劍拔弩張,趕忙快步走上前,伸出手臂,把仍然滿臉怒容、還在氣頭上的警員攔在了身後。
他微微轉頭,輕聲安撫道:“先別衝動,聽聽他怎麼說。”
隨後,他將目光投向陸羽,神色平靜,抬起手,輕輕搭在陸羽的肩膀上拍了拍,聲音溫和且帶著幾分信任:“我歡迎你回來。”
陸羽對上霍輝陽的目光,毫不迴避,目光直直的盯著他的雙眼,彷彿要將內心的堅定傳遞過去,一字一頓地說道:“回去?我只是為了給阿妍報仇。”
他的眼神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話語裡滿是不容置疑的決心。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陳倩見氣氛依舊有些緊張,趕忙快步上前打圓場。
她臉上掛著友善的笑容,目光在眾人之間來回流轉,“過去的事就先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