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說外衣了。”
要說楊氏的女紅功底是紮實的,但靈巧卻不夠,真論起來,連張氏都比不過,更不要說專門針線上的人了。一開始她還每年很起勁的給高老爺做鞋子荷包,後來慢慢的,也就成了應付差事,倒不是她學會了偷懶,而是她這邊做了高老爺那邊就放在了一邊,常年都不見得會穿上一次。所以她也就在過年或高老爺生日的時候做上一點意思意思,不過是為了面子情。今年眼看就要過年,她就又開始做鞋子,卻被安姐阻止了:“姨娘既知道父親不會穿還做這些做什麼?”
“總是要做的。”
“那就不能做點別的?”
楊氏一怔:“還能做什麼?外衣你父親才不會穿呢。”
“我看姨娘與我做的肚兜就很好,穿著十分舒服。”
“傻孩子,你爹又不穿肚兜。”
“那爹總要穿裡衣吧,裡衣又不講究樣式,只要穿著舒服就好!”
她當時沒有再說什麼,但其實已經動了心思,過後越想越覺得女兒說的話有理,就真的開始偷偷做起裡衣來。當然這個偷只是揹著高老爺,她本想著在過年的時候再拿出來,哪知道今天就被發現了。一時間又是害羞又是遺憾,刺激之下膽子就比平時大了些:“這次老爺可不能再嫌棄我了。”
“我看現在是二娘子嫌棄我呢。”
高老爺打趣道,楊氏瞪大了眼:“怎麼會?”
高老爺笑的更暢懷了,他想,不管怎麼樣總有一個人是一心為他的。在他還只是一個普通書生的時候,這個人就偷偷的給他做荷包做鞋子,讓下人給他塞肉。現在他做了官有了富貴,這個人還同當初一樣。想到這裡高老爺的情緒更是澎湃,這種澎湃以後可能會消失,以後可能會有別的想法,但在這一刻卻是真實的,他拉住楊氏的手:“你放心,以後你做的我都會穿在身上的。”
楊氏滿臉通紅卻掩不住嘴邊的笑意:“我以後只與老爺做內衣。”
高老爺的心靈在楊氏這邊得到了撫慰,但事情並沒有解決。要是被彈劾的是其他事,他還能找同盟,找關係,可這種私事,他就算有絕對的鐵桿也沒辦法同他一起上書辯解啊,除非他找人再去彈劾劉從一,但這樣一來那就有可能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劉從一說是寒門,背後卻站著個李尚書,而且當今聖上也喜歡劉從一言辭鋒利開口無情,他若去彈劾很可能再惹不是。
“若按照正常規律,我應該先上書向聖上承認失察之錯,並表示自己才德不足,甘願受罰,在聖上沒下旨前就稱病在家。一般來說,這種事聖上也就是訓斥一番,罰些俸祿,此時正在年關,怎麼也不會真不讓我做的,可若有人順勢推波助瀾,我就會有大麻煩!”高老爺反覆思量,最後覺得還是要去找張家,這事只要有張家出面那就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沒有人再提,過了年誰還會記得這麼件小事?
張氏既然病了,他只有自己去,這種事他也等不及,當下就找了套上等筆墨帶著去了張家,現在張家的定海神針雖然還是張老侯爺,不過管事的已經漸漸張氏的父親張老爺了,張老爺倒是見了他,但對他的態度卻是不冷不熱的,聽了他的話只是道:“這件事你自己處理就好。”
“父親大人的意思是……”
“這種小事,只要不鬧大,你怎麼處理都好。”
高老爺傻臉了,什麼叫做不鬧大,現在是別人彈劾他啊!但他也知道從張老爺這裡得不到什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