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也加個地龍,這眼看他一日日大了,以後在書房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多,總靠火盆也不是常事。”
高老爺心中有些煩,他覺得完全沒必要這麼嬌慣軒哥,本來整個高家也就是老太太那裡和張氏這裡有地龍,去年張氏要求在軒哥房裡也修了個,今年又說書房,連他的書房也還是燒著火盆呢。當然,軒哥身體是弱了點,可他屋裡的火盆能燒到三個,真燒起來比有地龍的房子還熱,他完全能想到丫頭們為什麼沒給準備手爐!
“男孩子多吃點苦沒壞處。”高老爺想到自己小時候,特別是他爹死了之後,哪有什麼火盆地龍?都是用湯婆子,手上用了湯婆子腳是冷的,腳上用了手是冷的,在家裡還好,他娘準備著熱水,什麼時候都能喝點暖暖身體,到了學堂裡只能自己挨,那時候可沒什麼大氅,皮毛,棉衣都是早年的,穿在身上沉甸甸的卻不保暖。那一年他娘得了張皮子,就分成了幾塊,給他和二弟一人做了一套袖籠、護膝,自己卻沒留一點。那張皮子,還是楊家給的……
想到這裡,他又不由的想到了楊氏,那時候的楊氏也總是給他塞東西。
“老爺說的沒錯,可軒哥不是弱了些嗎?待他再大些就好了。”
他正想著,張氏開口道,高老爺回過神看了她一眼,心說有你這麼個娘在,軒哥永遠也長不大,不過他不想因為這個事和張氏爭執,也就沒再說什麼。張氏知道他有些不高興,但軒哥是她的命根子,容不得一點疏忽,所以就當做沒看到:“對了,昨天老爺來的晚,軒哥已經睡下了,今天要不要叫他過來看看?”
雖然覺得這個兒子被養的嬌氣了些,但畢竟這是自己唯一的兒子,高老爺當下就點了點頭。和張氏的歡喜不同,聽到高老爺又來了,軒哥就滿腔沉重,待聽到高老爺叫他過去,更像受驚的小雞仔,拖拖拉拉的走過去,請安都有些磕巴,高老爺見了不免厭煩,本想說他兩句,但見他一副已經要暈倒的樣子,也只有把嘴邊的話咽回去,隨便問了他幾句功課就把他打發了。張氏本是想讓兒子來露臉的,不想卻是這麼個結果,待兒子走後就道:“軒哥這段時間大有長進,連《論語》都開始學了,不愧是老爺的孩子。”
“他要有心姐的一半,我就知足了。”
“看老爺說的,心姐畢竟是女子,而且心姐還比他大幾歲呢。我琢磨著啊,等到明年就找個好先生,現在就跟著心姐的嬤嬤混學也太不成樣子了。”
“這倒也是,不過也不必再找先生了,待明年他就七歲了,也可以進學館了,到時候我想想辦法讓他進到玉泉書院,那才是真正教書育人的好地方。”
“這怎麼能行?”一聽他這麼說張氏頓時急了,“軒哥身體這麼弱怎麼能進書院?他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病了怎麼辦?就算有小廝跟著,可那半大小子心粗的很又怎麼能照顧好他?老爺,就算你想讓軒哥進書院,也要再晚兩年,等他……”
“等等等,等到什麼時候?”高老爺終於失去了耐心,“去年我就說把軒哥房在前面,你就說要再等等,現在又是如此,你要護他護到什麼時候?是不是等他成了親結了婚,你還要把他攏到自己眼皮底下讓他一輩子庸庸碌碌無所事事?”
“老爺怎麼如此說,他也是我的兒子,我怎麼不希望他好?我雖心疼他,可在讀書上卻沒放縱過,五歲就給他起了蒙,現在每天都要寫完三張大字才能睡下,不過是他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