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覺得事情可能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了。
高老爺笑了一陣,面色一整,轉向身邊的人:“諸位可知我為何發笑?”
壽王可以冷麵,他手下的那幾個卻不能,紛紛說不知。高老爺道:“我是在笑這下面的壽王。他所說的看起來冠冕堂皇,卻是哄人之語。這奸臣到底是誰?又與我大明造成了什麼危害?諸位與我同為這江寧父母官,別的地方也許不知,對這江寧卻知之甚詳。我江寧雖不能說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卻也太平富庶,少有凍死餓死者。上海、舟山因是港口,比我江寧更為富裕。現在壽王起兵,卻要造成多少屍骨?多少災荒?若今日真開了城門,這大軍入城,我江寧又要遭受何等災害?”
說到這裡他轉過身,面向城外:“壽王殿下,我要問你的是,這大明為朱家之天下,你為朱家之子孫,為何卻行這亂臣賊子之事!”
一番話說的氣貫長虹正氣凜然,下面壽王面色鐵青,咬著牙道:“爾等鼠目寸光,又豈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既然爾等如此冥頑不靈,那就不要怪大軍攻城,皆為齏粉!”
說罷,掉頭就走。高老爺大呼一聲:“射箭!”
一直在準備的張千戶捏箭搭弦,那箭簇呼的一聲直向壽王而來,此時壽王調轉了馬頭,還沒有完全轉過身體,他的護衛也沒有完全跟過來,張千戶這一箭卻是插過了空隙,直射壽王的頭面。
壽王大驚失色,連忙向後倒仰,總虧他平時沒少練齊射,那箭簇堪堪擦著他的鼻樑而過,卻是帶出了一道血跡。這一下把壽王上下都嚇的丟了魂魄,嘩的一下都圍了上來,高老爺在上面見壽王又坐直了身體,暗叫可惜,不過卻立刻高聲道:“既然為賊,就不再是王!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張千戶知道自己射了那一箭,就下不了船了,連忙跟著高呼:“人人得而誅之!”
“人人得而誅之!”他下面計程車兵跟著喊。
“人人得而誅之!”一些文武百官也跟著喊了起來。
“人人得而誅之——”最後,整個城頭的人都跟著喊了起來,一些城中的人也跟著叫大叫,天上地下,彷彿只剩下這一個聲音,護皇軍上下大多變了顏色,壽王心中也不免添了幾分懼意。
“人人得而誅之,人人得而誅之,人人得而誅之……”隨著這句話,江寧城頭士氣為止一變。是啊,壽王已經是反賊了,既然是賊,就不再是王。而且沒聽剛才高大人說嗎?這些大軍若進了城,他們又怎麼能得了好?就算這些賊軍不侵害他們,臨走的時候,也是要夾裹著他們一起的,那時候他們不也成了賊軍?
現在大明雖有了種種弊端,官兵也不像早先那麼榮譽可貴,但一般兵士心中卻遠遠沒有從賊的念頭,現在這麼大喊出聲,更覺得不能讓下面的賊軍入城了。
像張天長這樣的官員也是堅定了信心,別管這壽王是不是皇家血脈,現在總是反賊了。他們堅守在此,就算死了,也能青史留名。可要是從了,那就是一輩子洗不清的汙點。沒見宋太宗的燭影斧聲嗎?那還是真的繼承了大統,現在這壽王旗號是打出來了,能不能奪了大位可難說的很。
當然也不是每個官員都有赴死的決心的,可在此時此刻,也不好說什麼。只有同高老爺一起表示同仇敵愾,周判官在旁邊看了,面色難看至極。他一直覺得高老爺是能爭取的,也是這麼向上面保證的,卻不想如此硬氣。這麼一來,壽王要攻城卻是麻煩許多。當然,他還安排了許多後手,不過都要費上一些功夫。
“曾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