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的頭一回,難免都有恐慌的心裡,時懷見去拿001的計生品時,姜禾綠已經暗搓搓地打起退堂鼓,躡手躡腳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拿起毯子把自己包裹成一團。
本想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到其他房間,結果他壓根沒回頭,卻已經洞察到一切,醇厚性-感的男聲慢悠悠地響起:「回來。」
「……」
「乖。」他側眸看她一眼,寵溺地哄著,「自己去躺著。」
「…………」
姜禾綠踩在柔軟地毯上的雙腳有些遲疑,不知該進還是退,契約精神告訴她,如果中途逃跑的後果很嚴重,尤其是面對一個看似斯文實則敗類的老禽-獸。
她裹著毯子,像只無辜的小動物杵在原地,「那個,大晚上的……你不困嗎。」
「躺好。」
「我是為你著想,畢竟第二天還要忙工作……」感覺到他投來的目光帶有深意,姜禾綠的聲音越來越低,「算了我不說了。」
裹了裹唯一的尊嚴毯,她重新坐在沙發上。
乖巧,聽話,待吃。
時懷見看她這副可憐巴巴又無助弱小的模樣,稍稍動了憐憫之心,走過去,指腹從她臉頰蹭過,「別怕,不疼。」
「我六歲那年,護士給我打針的時候也這樣說的。」
「所以呢。」
「但我還是哭了。」她打著商量,「你打的時候能不能輕一點?」
「我理解你怕打針的心情。」時懷見仍是那般溫和語氣,「但你要是再暗示我是針的話,待會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
人在緊張的時候要麼沉默寡言,要麼噼裡啪啦一堆話來讓自己放鬆心情,剛才的姜禾綠是前者,現在的她可能發現自己真的要上戰場了,繃起的神經很難放鬆,仍然試著勸退眼前的男人。
「我好渴。」她說。
「……」
「真的好想喝水啊,可能是晚上吃多了的原因。」姜禾綠眼睛一眨不眨地朝他望著,「我覺得你可能要弄很久,為了不讓我中途渴死,你還是先給我倒杯水吧。」
她渴不渴,時懷見看不出來,但他知道她現在的話挺多的。
一句又一句,小嘴叭叭個不停。
本來尚好的醉人氣氛被她弄得他們好像是在幹什麼非-法不合理的勾當,尤其是她,處於弱勢的一方,因此試著用言語分散壞人的注意力。
時懷見還是給她倒了杯水過來。
遞過去的時候,他靜靜地想,不知道她下一個編造的理由是什麼。
五秒後,不出他所料,已經喝完水的姜禾綠抬眸說:「這水好熱,我放一放再喝。」
「你怎麼不讓我去樓下做一杯檸檬水給你?」
「好主意。」
姜禾綠眼巴巴地等著他按照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去做。
卻見男人慢條斯理地……戴計生品。
只一眼,她條件反射地別過臉不去看,然而腦子裡亂糟糟的,根本容不得她去想,有時候越刻意不想的景象,越容易浮現於眼前。
她看到了什麼。
哦買噶。
胡思亂想之間,她感覺到黑影沉落,將周身全部籠罩下來,不由得緊張起來。
「臥槽疼——」
「我還沒進去。」
「我提前叫不行嗎。」
「……」
一驚一乍周而復始。
這就導致,因為怕疼,兩人什麼鳥事都沒發生。
凌晨五點。
時懷見是被旁邊的小女人壓醒的。
再一看,她的手搭在他唇息間。
一條腿像個二大爺似的往他身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