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類似於繃帶一樣帶有一點粘性的隔熱材料沿著植物的底部向上慢慢卷著,直到捲到葉子,剪斷後再將水澆下去,一株植物的保養工作便完成了。
但實際操作起來卻要面臨各種各樣的情況。
“圍沙”專案現場,到處都是比章蔚嵐高一頭的沙棘樹,且有些纖細的樹枝長著尖刺,有刺倒也無所謂,直接讓它穿透材料就好,但稍微不注意就會傷到自己。
整整半個小時,章蔚嵐也就完成了三棵樹。這遠比“圍沙”專案剛開始時的種植工作來得要慢。
且遠比不上現場工人的速度。
不過她卻毫不在意,身上的裝備是多出來備用的,無人機還有百來架在待命,在沒有佔用別人資源的前提下,儘自己所能就好了,不是嗎?
這裡的工作時間又根據現實情況做出了相對的調整,集中在了晚上七點到次日的10點鐘。工人的工作時間也相對自由,他們可以選擇在這麼長的時間內挑選任意的八小時去完成工作。
本來是不支援讓工人們太累的,為防止過度勞累的情況出現,八小時以外的自願加班不給結算工資。然而即便這樣,也有很多人自願地去加班加點趕進度,無奈,相關負責人只得將額外的工作時間也算在工資結算範圍內。
章蔚嵐還親自批過這個檔案呢。
她將自己的時間進行了簡單的安排,白天上午工作,下午批檔案,晚上就正常睡覺。
週末的時間又跟羅布泊基地進行線上會議,將這次熱潮過後,抗旱治沙植物怎麼種的藍圖給確定了下來。
八月末,她跟隨著孫成去看那些來不及被保護的抗旱治沙植物,在熱浪下,即便他們迅速進行了保護的工作,可仍然有觸及不到的地方。
那些早已死去的枯木孤零零地樹立在黃沙中,至於它們的枯葉?
早已不知道被沙塵捲到了什麼地方。
章蔚嵐心疼地撫摸著已經幹到沒有一滴水分的樹幹,眼眸中盡是心疼,“你們的犧牲是有意義的,哪怕空留一副軀殼,可生前扎的根仍然能起到一些固沙的作用。或許在從前,你們不過是我散步時會常常忽略的萬千樹木中的一株,但現在,我們是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