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國公夫人也是沒瞞她外面的事了,謝慧齊也就知道了老太君為她去侯府出頭的事。
而國公夫人所說的侯府這幾日就會上門謝罪的事她聽了什麼感覺都沒有,她也沒法跟國公夫人說起父母之事,只是倚著冰冷的國公夫人的頭,輕聲地跟她講,“往外,我的親人只有大郎二郎和你們了。”
小姑娘聲音明明說得那般平靜,齊母卻聽得鼻子一酸,她緩了緩,然後盡力慢慢地說著話,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冷,“你願意就好,你沒了娘,拿我當娘就是,我是個面冷的,但我能當你孃的一天,我就能一天護著你。”
她也不知道這一生為何自己不能有一個笑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流不出淚來,她那年還小的時候為家族遠嫁京城,無論是親生父母還是族人,都沒有為她掉過一滴淚,而她心裡悲傷也哭不出一行淚來;她也不知道年輕的時候為什麼為人傾盡了一切也得不到他的傾心以待,但她心裡還是會疼,會苦,也還是會心酸,也還是渴望有人不嫌棄她的冷臉,也還是希望有人親近她。
如果她的小媳婦願意親近她,她也願意好好待她。
“我願意的……”謝慧齊也是被她說得鼻頭一酸,然後她拉著國公夫人的手放到手裡暖著,跟她說,“等您老了,我就跟您伺候祖奶奶一樣地伺候您。”
國公夫人聽得在心中笑了,她點了點頭,抬起頭摸了摸小姑娘順滑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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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殿試已畢,朝廷快要放榜,京城因這事熱鬧不已。
謝侯府那天發生的事被人壓了下去,最終也沒傳開來。
這次殿試的結果是皇帝親自提筆定的,但定下去,就又被左右丞相領著內書省的那幫人又打了回來。
皇帝把各家的保的人都打亂了,亂得左右丞相顧不得攻擊對方,聯手上書,讓皇帝再重新排名。
皇帝因此震怒,當即從龍椅站了起來下了殿堂,指著兩個丞相的鼻子一字一句地問,“到底是朕是皇帝,還是你們是?”
說著不由分說,讓侍衛進來把左右丞相和跟他們過來聯名上書的幾個人都拖了出去,每個人各大的了五十板,而兩個丞相各打了一百板。
宮裡皇帝身邊的人都因此嚇得噤聲。
而這時,前一甲中的狀元,第二甲的近十人都是他跟皇帝舉薦的齊君昀這幾日都沒進宮,這天更是坐在齊國公府,看小未婚妻趴在桌上畫花樣子。
謝慧齊正專心地給老太君畫今年老人家做壽宴那天身上要穿的福服上的花樣子,她也沒什麼好感謝這個祖奶奶的,這幾日一能下床,就全都圍著老人家轉,就差把心也掏出來笑納老祖宗了。
宮裡報信的人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左右丞相被打,然後被家裡人從宮外接走之事,他臉色也沒變,只是揮手讓人退了下去。
“齊家哥哥,你若是忙就忙去就是……”謝慧齊半趴著的手下面枕著軟枕,畫畫也省力方便,這時候她也趴得有點累了,站起來就朝齊君昀道。
“沒什麼事,你還要多久才能畫完?”
“還要好久去了,今日也完不了工。”謝慧齊搖頭。
“那別畫了,跟我去陪祖奶奶說說話罷。”
“誒。”謝慧齊一聽就趕緊擱了筆,把手放到丫鬟飛快抬來的溫水盆中洗著,回過頭問他,“大郎二郎這個月回來嗎?”
“嗯,回來。”要帶他們跟著狀元去見客,齊君昀沒明說,但點了頭。
“那就好……”謝慧齊說到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怪想他們的。”
是真挺想的。
也不知道他們瘦了沒有。
第93章
他們過去時,齊母跟二夫人都在。
謝慧齊過去,就乖乖巧巧地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