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君昀的口氣讓謝慧齊笑了起來。
不過三個字,她從裡面聽出了滿滿的她。
這樣就好了。
他心裡有她就好。
隨後,她輕聲問了一句,“我沒事了是嗎?”
齊君昀坐起了身,摸了摸她的眉角,朝她點頭,“沒事,府中冰蠶所制的衣裳本就結實,替你擋了一部份力,你只是肚皮被割破了,裡面什麼也沒傷著,大夫替你縫了幾針,等長好就行了。”
謝慧齊聽了也是大鬆了一口氣,垂頭看向了自己的肚子,一知自己只是破肚皮,而不是像上世那樣被人砍了幾刀一命嗚呼,反倒有心情說笑了起來,因此眼睛都笑眯了,“我就知道我命大福大。”
像她這樣活兩輩子的人有幾個?
不過話到一半,她笑容止了,“齊家哥哥,這事可別先跟大郎二郎說。”
“嗯。”
“那……”終究是要提起謝家之事,謝慧齊還是開了口,靜靜地看著他,“她為何傷我?”
這麼個喜日子,那麼多的人,謝慧依是怎麼出現在女客堂,然後在這麼多人中間偏偏找到了她,把刀子捅向了她的?
她那天帶了小麥小綠小紅她們,就是唯恐出什麼事,連不機靈的紅豆都沒帶。
不僅她身邊帶了厲害的人,國公夫人身邊的哪個下人不是能幹的?
可她還是被傷了。
這絕不是什麼巧合。
這種事,表面一想是謝慧依因愛生恨,這種愛恨情仇的事是說出去很多人都不會作他想,可是在他們這樣被奴僕環繞,且有忠僕護主的人身邊,在嘴裡討幾句便宜容易,可要被人拿刀傷了,可絕不是易事了。
“謝慧依嗎?”齊君昀淡道。
“嗯。”
“謝侯府說是她瘋了,她本來這幾日就要被送往南方,與南方一個州縣的縣官成親當續絃,侯府的人說她接受不了,又發產了癔症,聽說我來,就穿了嫁衣跑出來了。”齊君昀淡道。
“但事實呢?”謝慧齊肚子疼得厲害,也沒力氣跟往日一樣跟他兜圈子說軟話,直接問。
“事實……”齊君昀搖了搖頭,拿袖子擦了她臉上的汗,拿手在她唇上點了點,示意她不用說話了,“事實是謝侯府內鬨,謝,李,苗三家還在爭鬥。”
爭什麼?這爭什麼與她有關嗎?
謝慧齊剛要說話,齊君昀就攔了她的嘴。
他接著道,“他們爭這次的主事權,傷你是李家的大主意,李家覺得你死了,謝家就攀不上我們齊家了,謝家也不是不知情,他們作壁上觀,是因要是你死了,我們齊家就不可能拿你挾恩以報了,謝侯府就可以跟我平起平坐了,這次謝家的主意應該是你祖母拿的大主意。”
說到此,他頓了頓,不無憐惜地跟她道,“李家與苗家之事就是她的手筆。”
她以前的那個祖母絕不是隻懂胡鬧撒潑之人,手斷之狠是一般婦人都比不上的。
“那我娘呢?”謝慧齊聽到這,硬是把他的手從嘴上拿開,看著他一動不動地問。
那她娘呢?
是不是也是她的手筆?
那天,她已經從這個“祖母”的口裡聽出了再貨真價實不過的滔天恨意。
齊君昀沉默了下來。
“齊家哥哥……”
齊君昀本來還想說你還小,不需要懂,可看著她從眼角那兩串流下的淚,他長吁口氣,自嘲自己的心腸自把她弄到身邊,都被她弄軟了。
“不是你祖母……”齊君昀憐愛地擦乾了她眼角的淚,淡淡地道,“是你伯孃。”
肚中一陣陣劇烈的疼痛,這時候謝慧齊硬是咬住了嘴,把欲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強忍了回去,“那就是說,我娘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