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
等到後面的謝慧齊也上了馬車,在前面的這輛方才駛動。
車廂內,太子看著他淡定不語的表哥,看了好幾眼才問,“表哥是想與悟王鬧開了?”
若不然,明知悟王妃會失態,怎麼帶那小表嫂來?
“嗯。”齊君昀頷首。
但這只是其一。
悟王妃常託人拿書信於他,他不收她也只管削尖了腦袋往他手裡送,她餘情未了也當他如是,再下去即使是悟王再疼寵於她,她也會把自己毀了。
他們到底訂親已久,他於她就是無情無愛也還是有那三分情義在,時機也恰好,那就由他親自動手來宰斷她這縷情絲,也望她從此之後能識清真相好自為之。
當然國公府的長公子也不是兒女情長之人,他做出此舉不過是也想跟悟王背的韓相一群人打個招呼。
天官之位置到他父親手裡就斷了,而看樣子沒了齊家的天官管著這皇帝家的銀子,這幾年韓相一群收入囊中的銀子不少,而國府的銀兩卻不見幾個子了。
國家休養生息已經近十年,國庫的銀兩卻只耗不添,眼看要被徹底掏幹,偌大的一個國庫和皇家的私庫眼看著連個修繕宮殿皇廟的行宮的錢都拿不出,更別提皇帝已經在想他陵墓的事了……
眼看再高高再上不過的一個仁君,眾心腹大臣和愛臣家中每個都富可敵國,皇帝自己連給自己修個墓的錢都沒有,齊君昀也是好笑。
不過皇帝要用他也正中他下懷,國公府再衰敗下去,沒有與之相襯的地位,國公府巨大的財富也守不住。
更何況他江南外祖家的也得靠他遮蔭。
兩家都指著他撐住了,他不入這趟渾水都不行。
太子知道這幾日他父皇總召他表哥談話,也不知現在是俞家觸了他哪門子的逆鱗,他父皇要開始跟俞家對著幹了,現在雖說還是看他不順眼,但到底沒之前那樣看著他就是一臉嫌惡了,有時候忍忍還能與他共度一頓膳的時辰。
太子也樂,先前他父皇厭惡他母后跟他母后的家族,就恨不得與俞傢什麼事都綁作一塊,把國公府踩到腳底下不看,現下厭了俞家,又得反過來跟他厭惡了十多年的太子共聚一室,想來心中也是如同他見了他一樣翻滾著鎪水,只等背過身就噁心地吐出來。
“表哥,我父皇到底是在作何打算?”太子不解,“他打算讓你動王爺韓相一系?”
不能吧?
這麼多年也沒見他父皇拿過什麼正經事讓他表哥插手過。
“嗯。”齊君昀又頷了下首。
見他點頭,太子真真是詫異,“真的?”
齊君昀見他是真詫異,嘴角有了點笑,“你父皇手裡沒錢了。”
沒錢了?太子突然想起樂桑跟他說的他父皇私下找陰陽官尋龍脈之事,突然悟了。
“呵呵。”他笑了起來,大拍一下大腿,“沒錢好!”
沒錢才好啊!
讓他坐在那寶座上一臉憂國憂民媳婦兒子都可以為其死的聖君樣,活該窮死他!
窮了自己,弄死了媳婦,逼得嫡親兒子見到他就想吐,卻富了小妾家和奴婢家,太子不得不認為,他父皇這些年真是幹得一手的漂亮事!
齊君昀見太子眉飛色舞了起來,搖搖頭,朝他道,“你這段時日別跟他頂著幹,有些事要用到你的時候我才好提,你也該務政了。”
太子因這話沉默了下來,良久後,他淒涼一笑,“表哥,也就你還想著為我打算了。”
他的親生父親,卻從來沒想過他已經大到該務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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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謝慧齊的馬車在一個岔路口跟前面的車輛分道揚鑣,長公子隨了太子去,她自是回府。
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