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中死去。
這時候,賣兒賣女都是保全兒女性命的最妥當的辦法了,大戶人家裡防得緊,如若進去了,乾淨的地方還是能保人一命的。
國公府連街都堵了,齊國公在妻子生子坐月子的那段時間已經把國公府防得滴水不漏,這時候謝慧齊確是很難詳細知道外面人間地獄的慘狀,她即使是心裡有點數,也很難想象外面的慘景。
外面的日子很是艱難,這日太子進了國公府來,跟國公府的幾個主母都見了面,跟國公府來談借糧借地的事。
他要國公府幾乎所有的存糧,還有國公府在東北的三萬畝地,和江南容家的數萬畝水田,還有江南幾大富紳家的田地,他都要借,一借就是三年。
他要保障西北一線現在二十萬大軍下面的軍糧。
現在西北一線都是餓瘋了的臨國,國內是已經無法活下去的大多數平民百姓,這個時候,以丁充軍換糧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國庫沒有這麼大的實力,只能跟齊國公府這樣根底的老世家想一想辦法了。
這事皇帝早打好這個主意了,只是宮變之後,齊國公是徹底的跟他同面不同心了,皇帝無法再提,太子思忖過來,還是來了國公府。
像齊國公這樣不顯山露水,屹立不倒,家產頗豐的老勳貴,只有齊家一家。
太子知道為了給他博條路出來,齊國公府的金銀在這些年間損耗巨多,長久以來已是所剩不多了,但他表哥實在是過於能幹,他沒銀財,也可以沒銀財,但沒了的銀財卻化為了根基,他在東北的糧倉,還有幾地儲存的大糧庫,他從皇帝手裡知道詳情後,也是大吃了一驚,不知道在這幾年間,他未雨綢繆的表哥已經積攢了這麼多的實物。
謝慧齊見到太子還高興得很,以為總算可以跟他好好談談了,但等到太子含蓄地跟她們說起他們齊國公府在各地的儲存後,她就只剩心驚肉跳了。
連眼皮也是因驚嚇跳個不停。
她自認為她跟她齊家哥哥做的這些事都是非常隱秘的。
可聽太子的意思是,皇帝對這些事知之甚詳。
看國公府的三個主母在他說到想借國公府幾處的存糧後皆緘默不語,太子也是自嘲地翹起了嘴角,淡道,“我也知道我是個沒心肝的,這等時候還幫著我父皇來跟你們要糧,算來我還真是個討債鬼。”
謝慧齊無心聽他自嘲的話,在定定心神後,她看著太子,輕問,“皇上都知道了?”
太子看著他那眼睛黑白分明,臉上還如小孩一般潔淨無垢的嫂子,輕點了下頭。
她這日子,過得還是十年如一日一般,歲月沒在她臉上留下什麼痕跡,連眼睛都沒什麼變化。
看起來,還真是跟國師一樣的人物。
也難怪,國師這麼喜歡她。
他們許是同類罷。
“哪幾處,能跟我說說嗎?”謝慧齊覺得她著實是在國公爺的保護下過了太久的好日子了,以至於單獨面對這樣的事情起來,居然心慌得不行。
“行。”太子把國公府在忻朝四處的各大糧庫都說了處來,連東海那邊的暗倉也是道了出來。
謝慧齊聽得直咽口水。
這幾個地方,有好幾處都是她經手了不少人去辦的,有些暗倉甚至荒涼到沒有人煙,府裡只有國公爺跟她心裡有數,沒想到,居然讓人查到了源頭。
皇帝果然防他們防得要死。
難道這麼多年來,無論她家國公爺怎麼為國盡君,他都看他不順眼。
謝慧齊也是苦笑連連,不知道她此舉到底是害了她家國公爺,還是幫了他。
看來,這一次也真是不被剝層皮也難了。
太子看嫂子苦笑不已,兩位老長輩面面相覷,眼睛裡皆是不解,他頓了一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