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齊長公子又是個不好見的,所以有心人想聯姻,但人卻見不著。
而能見得著長公子的那些人,無非就是皇上太傅臣相這些重臣了,可皇上是不可能給他削斷了雙臂的齊國公府找門好親事,太傅臣相也不可能在皇帝眼皮子下趟這渾水,遂長公子的日子倒也平靜,上門能見到他,敢跟提他親事的人也寥寥無幾。
但他到底是起了這心思,也沒成想沒一會兒就在祖母與母親面前說了那話,這眼看也是能定下,便也想著這事在他走之前還是給那小姑娘透個底,把人帶回來讓祖母,母親瞧一瞧,也好他走後那謝家姐弟幾人要是有個萬一,他家的這兩個人怎麼的也會護她一護。
所以這幾天去宮裡把經要謄完,他這天下午就去了仙翼山山腳。
齊君昀帶著僕從一到,謝家大門是關的,門敲響後是齊昱來開的門。
齊昱見主子來了,笑得眼兒都眯了,“主子,您來了。”
他脾氣似了他奶奶,深得齊老太君的歡喜,齊君昀對這個與他一同長大的家僕也比對一般僕人要隨和一些,見了也只是隨意一點頭。
他背手走了進去,齊昱就跟他道,“謝家姑娘畫畫樣呢,說是要繡一個小東西玩著。”
“玩著?”齊君昀一挑眉。
這繡花在她這裡是玩了?
“她家丫鬟紅豆三月開春就要跟家丁周圍成婚,謝姑娘嫌她丫鬟手笨,就說先花個小畫樣讓她繡著玩著,等練得好了再讓她自個兒動手繡喜被。”齊昱說著都笑了起來,“可不就是玩著,謝姑娘那手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誰跟她比那都是露拙,老奴前個兒見了一次,可是眼睛都看直了,主子要是得空也要瞧一瞧,可好看得緊。”
齊昱說話帶著笑意,言語輕快,聽得今個兒跟過來的齊家侍衛僕從都跟著笑了起來。
齊君昀倒不為所動,依舊維持著他八百年不變的隨意淡然,不過嘴裡說的話也輕鬆,“嗯,得空瞧一瞧。”
齊昱見他這般回道,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主子現在去也能看到好的。”
他倒是很是喜歡這個謝家姑娘,說來也是奇怪,他一見這謝家姑娘就跟一見如故似的,一見對方就覺得她脾性好,相處幾日彼此見識了一番對方待人處物的進退,又意外的相似,兩方一方似主一方似仆地相處下來,還頗有幾分愉快。
齊昱是個好性子,誰被他伺候都要帶著幾分笑顏,齊君昀把他放到謝家姐弟這本來是大材小用了,但齊二連著齊丁一連兩個都是差的,再來一個齊君昀也想自己再好的性子也會動怒了,遂就把齊昱派過來了。
他此時見齊昱笑眯眯的,也沒覺得有什麼,隨意嗯了一聲。
等到了後院大坪處,見到大坪上謝慧齊拿著毫筆在兩長八仙桌拼起來的大桌上揮墨潑毫,身姿如同游龍鳳舞后,他的眼睛不禁微眯了眯。
謝慧齊那頭正在給紅豆畫大瓣的杜鵑花,怕紅豆那小手繡不來小花,她乾脆畫了放大版的,這杜鵑嬌豔,大瓣的拿玫紅絲線繡出來也嬌豔奪目,這種花拿做被面自然是不可以的,做屏風也輕挑了,但繡來當裙子,還可以紅豆未成婚之前拿出來穿一穿,震震周圍的眼,再留住一下少女年華也是可行的。
因她手裡拿的是黑墨,這拿黑色的墨畫嬌豔的花可得有想像力才行,這花朵雖是瓣狀,但它也是有枝骨的,一不小心就會把生機盎然的鮮花畫成了垂垂凋零的殘花了,所以謝慧齊一拿筆就不管外界,齊君昀來了也不知道,等到畫完擱了筆,她一把叉腰,正要跟紅豆大談特談這繡花瓣要沿著什麼弧度繡才最自然的時候才看到了來人。
謝家姑娘這看到了,又呆了。
齊君昀已經走到了她身邊,也沒看她,把那幅畫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嘴中道,“畫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