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格外蒼白。
一手在檔案上快速批閱著,深邃犀利的目光卻緊緊鎖定在電腦螢幕上,瑩白的藍光照出他那黑漆漆的眼,似有幽光從他的眼內滑過,鍾羨文不由心下一跳。
不過兩天,他已然投入了密集的工作當中去。
仔細算算,從暈倒那日算起,他不過也只睡了足足十八個小時而已,之後,便是漫長無際的工作。
鍾羨文心下難過,很想幫他分擔,偏偏她什麼也做不了。
腋下夾著資料夾,鍾羨文關門站在他的跟前,嘴唇蠕動了下,卻最終沒有開口。她若勸得了,那他便不是楚漠。
“什麼事?”久久未聽見迴音,楚漠抬眸,目光只輕輕的落在鍾羨文的身上一眼,復又低眸,忙碌,一目十行。
戴著無框眼鏡,此刻的楚漠儒雅無害的幾如紳士,可饒是如此,也不能忽略他獵豹的本質。
心內一聲嘆息,鍾羨文取出夾在腋下的資料夾,是一個信封,裡面裝著楚漠要的東西。
“boss,你吩咐我調出的攝像帶。”鍾羨文將之放在書桌面上。
而在聽見攝像帶這個詞後,楚漠那深沉複雜的目光也跟著落在之上。
經過這一場病,他瘦了不少,原本就清瘦的楚漠,更加顯得削瘦,眼眶深凹,顯得那雙銳眸,更加大而有神。
“我在刪減之後,終於找出了boss你交代我取出的那份!”
見楚漠目光炯炯的落在那上面,黑框眼鏡後的眸一閃,鍾羨文識趣的退出了書房,並且關上了門。
門關,書房內安靜可聞,楚漠的視線盯著那個包著信封的攝像帶,那樣一片薄薄的光碟,他的指尖落在那上面後,最終還是移開。
身為封氏集團總經理,準確來說,楚漠與封氏總裁併無區別,封華年已經將諸多權利交給了他,除了一些重大決策需要透過董事會與封華年的意見外,楚漠幾乎算是掌控了封氏。
除外,他還有星空傳媒,因為仍在起步期,前任總裁留下來的爛攤子還需要楚漠幫忙處理,可以說,他已然無暇分身。
即使生病,他也不得不帶病工作。
與霍行衍的風行集團不同,霍行衍已然是幕後執行官,不想自己勞心勞力,大可以吩咐下面人去做。
可楚漠不行,他沒有信得過的人,準確來說,他的性格讓他無法相信任何人。
半響,書房內只餘簽字筆在紙頁上流出的刷刷聲,還有敲擊鍵盤的聲音。
忙碌過後,楚漠下意識的準備去取下一份檔案。
封氏是做房地產發家的,最近正準備開發一個新的樓盤,公寓樓,專供白領極階層人士入住,可以算高檔小區。只是底下人做了十幾個方案,楚漠依然不滿意。
指尖在資料夾頁上頓了下,餘光在觸到那個信封時,楚漠的目光微凝了下,瞳孔內禁不住縮了縮。
終是,指尖越過檔案,將那信封拿起。
猶豫著拆開,裡面卻果然是一份攝像帶光碟。
那一天的對話依稀越過眼前,後來他便存了份心思去讓鍾羨文去檢視,結果,果然有這一份。
門窗緊閉的書房內,陽光從窗外滲透,從那古老門窗的縫隙間穿插而入,一個個光圈愉悅的在地板上跳躍。
音響那清晰的音質透出女聲那俏皮欣喜的聲音,“媽——”一個字,戛然而止。
似乎如斷了點的分割線一般,在那處停下所有迴音,然後,寂寂,再也沒有聲響。
書桌上,筆電螢幕正在播放著一幕幕場景,藍色畫面幽幽的打在坐在書桌後靜靜看著的那人面上。
楚漠坐在座椅上,靠在椅背上的脊背,有些僵硬。
他在深呼吸,比起螢幕裡的場景,似乎他那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