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長盟被這話刺激到。
哪怕他已氣息虛弱,也拼盡力氣的辯駁!
“是那個女人讓我做帶丁香的薰香,我哪知道她要送給什麼人!”
“明明她才是惡人,卻要怪罪於我?為何所有人的惡行全部讓我這個大夫來承擔!”
“我行醫救人,卻落得個不得好死!”
“倘若老天真有眼,就不能看看這可悲的世間人?真的不是善有善報嗎?!!”
……
他歇斯底里的怒吼,吼到再也沒有力氣吐出一個字。
柳月初冷嘲,“即便你之前不知道她要送給誰,難道過後不知道?知道了卻仍舊給她做丁香薰香,你就不是害人麼?”
“包括醇親王府的事情,你為何落得如此下場,你心中清楚。”
“或許是想以此立功,卻不料給自己添了災。你若真覺得自己冤,或許早就去見閻王問問,為何不把更惡的人帶走!”
柳月初才不會為了幾句情緒發洩就同情心氾濫。
懷長盟不可思議地看她,“我若不聽,我的命就沒了,我還如何為死去的家裡人報仇!”
“所以你是恨黃家人,希望她們家所有人都倒黴,為你故去的家人陪葬,而不是迫不得已。”
柳月初直接撕破他最後的體面,“包括你來找我,尋求保護送你出京,也不是好心求助,而是希望把二十年前的那幢事情扯出來。”
“懷長盟,你一家人身死,的確是冤情深重。可你想報仇就尋坑你的那個人、害你的那個人,可你卻把所有人恨上,該殺的沒殺,卻枉死了善良之輩,你有什麼資格做一位良醫?還在這裡哭嚷著自己有冤情?!”柳月初果斷怒斥。
“你懂什麼?若你是我,怕是會比我更狠心,早就把這些人害死了!”懷長盟不服。
“可我不是你,也不可能是。”
柳月初十分冷靜地看著他,也不想再多廢話,“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告訴我,我給你留一條生路,不至於真把你折磨致死。”
“我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只給你一刻鐘思考,從現在開始計時,若一刻鐘後你不說,我會讓人把你扔去黃家大門口,生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柳月初並不是嚇唬他。
懷長盟驚了,他沒想到這女人甚至沒容他討價還價?!
“我不信你真把我送出去,我會把你男人的事情全說了,你就不怕他的身份被暴露嗎?!!”
“說就說,我怕麼?沒準你說出來,真相大白,我反而能混個更好的誥命夫人當一當,我何樂而不為呢。”柳月初摸著小腹,之前她只是自己,如今卻有了孩子。
雖說她沒立即變得利慾薰心,以利益為重,可若有機會能為孩子出生的蜜罐多加點兒糖,她是不會放過機會的。
懷長盟一時無語。
他沒想到柳月初一招都不接,反而逼得他退不可退。這個女人實在太難纏了,讓他已經只剩最後一條路可走。
“我可以說,但你確定讓他們兩個也聽到?”他看著花椒和方鎖子,故意的挑撥一句。
因為那件事牽扯到宮中,知曉的人沒有幾個是活著的!
“奴婢先出去吧?”花椒主動要退。她不是怕死,而是怕柳月初為難。
方鎖子也斟酌下,“我就在門口等您……有事您召喚一聲,小的馬上就進來。”
“不用走,就留下聽。”柳月初已經意識到,這件事情或許馬上就會被揭開謎底,“而且也不止你們兩個和我,還有人在等著他說這件事。”
周圍這麼多耳朵,誰知道都躲在哪兒了?
方鎖子立即四處探看,這話聽的有些怕,陰森森的。
花椒以為主子說的是侯來,倒是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