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同意了姑母的話,要我百日內出嫁?”黃綰綰沒有回答,直接反問道。
“你姑母說的話也有道理……但你放心,那丁香的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絕對不會讓你母親白白冤死的。”黃帆沒了剛剛的情緒,理智了些。
“所以,你還是對母親的話失言了。”黃綰綰露出了早就猜中的笑。
“那你想要嫁誰?莫非你願意過了孝期?那時你的年紀就大了……”黃帆只說痛點。
“母親臨終前,您二話不說就答應,只是姑母幾句話,您的態度就變了。那我是否也可考量您剛剛說為母親伸冤也是敷衍的話?”黃綰綰充滿了失望,甚至是絕望。
她無法想象,母親居然為了這麼一個男人死,哪怕這個人是她的父親,她也覺得窩囊到太不值得了!
“綰綰!”黃帆揹著手道,“我是怕家中的事情敗露,那時你豈不是一輩子都……”
“若父親不肯為母親查到下毒的人,更執意讓我百日內出嫁,那我寧可玉石俱焚,我親自把這件事公佈天下。”黃綰綰已經豁了出去了。
“!!!”黃帆震驚無比,但他也只意外了一瞬,就朝門口看過去。
此時丁黃氏從外進來,她沒料到黃綰綰如此執拗,“你這丫頭,怎能如此不理智,要把黃家給毀了?!”
“毀了就毀了,這麼一個髒心爛肺的家,有什麼保留的價值?”
黃綰綰冷漠的看著父親,“宴哥兒已經被我送走,您也不用找了。父親若不肯兌現母親的承諾,那就永遠都別想再見到他。”
黃帆徹底的驚了!
他沒想到女兒要把幼子給藏起來?!
“你把他送到哪兒去了?你快接回來,他只有四歲!”
“我覺得天下何處都比黃家更安全。”黃綰綰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我如今只剩一個人了,一個人還有什麼怕的?”
她推開黃帆,出門去和管家吩咐黃夫人的喪事。
黃帆和大姐對視了一眼,誰都不敢相信這是曾經的黃綰綰,怎麼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個丫頭,怎麼如此胡鬧啊!”丁黃氏也沒料到,“一定不能讓她把事情宣揚出去,否則你的官職毀了,黃家的前途就完蛋了!”
“我能如何?一次次的承諾,又一次次的失言?我在孩子們的心中已經成了一個毫無信用的垃圾,這是大姐想要看到的麼?”黃帆冷笑著自嘲。
“我這都是為了你,你怎麼不識好歹。”丁黃氏氣鬱於心。
“我只問你,秀茹生病,與你真的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麼?”他已經開始懷疑到大姐。
丁黃氏的身子一震,“那丁香可不是我……”
“行了,我知道了。”黃帆不許她再說,但言語間的冷漠已經透露著疏離,“以後家裡的事情,大姐少插手吧,靖國公的年紀大了,您總回孃家也不合適。”
他說罷此話,便去詢問這幾日黃綰綰都去了何處,他必須先把兒子找回來,否則這個女兒要壓制不住了!
丁黃氏氣得咬牙切齒,“看到沒?我一輩子的青春,就為這麼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換了前程!”她顫抖著怒罵。
梁姑姑自然聽到了姐弟二人的爭執,連忙跑過來勸,“主子也別往心裡去,舅老爺一時情急,說了重話而已。”
“什麼說重話,他就是嫌我多事了!想當初若沒有我,他能娶得上那麼好的親事?真娶了春姨娘做正妻,他根本做不成大理寺卿,完全痴心妄想!”丁黃氏氣得不行。
梁姑姑連忙朝四周看看,確定沒有什麼人,才小聲嘀咕,“您也別怪舅老爺,您剛剛的確有些激動了。而且這黃氏的死竟然是丁香,莫非府內真有讓她死的人?”她自然想到了春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