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此是信念所屬,而與風骨無關。”
阿梨心中瞭然道:“那麼看來,陳前輩的性命,是暫時保住了。”一時之間,情不自禁、敵友不分地,暗自輕鬆了不少。
“那就好!”
甄仕男冷冷言畢,又對著陳、劉二人,大聲說道:“劉大人、陳姑娘,我們四海幫做事,一向信守誠諾、說一不二。在下現以四海幫老大的身份,向二位鄭重起誓:只要劉大人能夠竭誠相助,幫我們順利奪取鹽山境內所暗藏的造反囤資,本幫上、下,便與陳姑娘她前嫌盡釋,永無瓜葛,絕對不會再向她尋仇。此誓一發,若幫眾有違,必以極刑處置,天誅地滅、神鬼共棄!”
“此誓一發,我李海虹(董懂)如若有違,必遭極刑處置,天誅地滅、神鬼共棄!!”
甄仁男的語音剛落,那李海虹和董懂,也立即和他一樣,神色莊重地高聲應和說道——顯然,這是他們四海幫的立誓儀式,因此三人才會這般地鄭重其事。按照江湖之中的規矩,一旦當眾立下了此種誓言,那便是死誓,任憑天崩地裂、海枯石爛,也是不容反悔的。
“哦,原來,你們幫派的名稱,叫做‘四海幫’啊。”
劉雲濤見狀,彷彿業已相信了地,輕輕“哦”了一聲道:“本官孤陋寡聞、不涉江湖,從未聽過。”
“劉大人乃是朝廷的命官,政務繁忙,自然不會知道,咱們這種江湖中的小門派。”
甄仕男連忙含笑說道:“不過,我們四海幫的信譽卻是與此相反,保證一等一的好——誠如方才的立誓所言,只要你肯合作,在下定能保得陳姑娘的周全。”其口吻和藹,幾近於巴結,只盼能夠勸得他心動。
“郎君!你一個前程遠大的堂堂男子漢,怎可為我而折節受辱?!”
那劉雲濤聽後,沉吟不語,不置可否。而陳麗娘,則高聲說道:“與其眼見著你,如此屈服於人前的不堪模樣兒,我寧肯自斷經脈而亡,絕不苟活於世!”
“不對!甄前輩用的,乃是緩兵、詭詐之計,所以劉雲濤這廝,才會表現得如此地模稜兩可、態度緩和,”
阿梨的心中,頓時疑竇叢生道:“可是,陳前輩的反應,卻為何竟是這麼地激烈呢?大約她當真以為,鹽山便是囤資之所了——那劉雲濤對她,豈不是?!”
“唉!”
就見那劉雲濤慨然長嘆了一聲,兩顆深情的淚水自眼角兒之處,雙雙滲出道:“麗娘啊麗娘,世間愛我,唯你最深——今生今世,我所虧欠於你的,來世,必定雙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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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咱們說定了,下輩子,不見不散!”
陳麗娘嫣然一笑,雲淡風輕道:“這才是你這樣的人物,該有的氣節!”其神態,異常地從容、淡定,全無生離死別之態。
“嗐!這劉雲濤,也不知道是哪輩子積的德,竟修來這麼大的福份!”
李海虹不禁暗自點頭忖道:“甄老大此計,眼見著是要落空了。”
“嘁!螻蟻尚且偷生,何況區區一個婦人?!”
董懂銳聲冷笑道:“你也就是嘴上逞逞能罷了,等到利刃橫頸,還不是一樣地怕到求饒嗎?!”說著,便從懷中取出了一把小小的剃鬚刀,想要走向陳麗娘。
“行啊!那你就不妨,試上一試。”
陳麗娘淡淡一笑道:“只要你再靠近一步,我就立刻自行了斷,決不勞您大駕,以免磨損了尊刀,再難刮眉、割線。”
“我這是剃鬚刀,不是刮眉刀!!你這婦人,死到臨頭,猶逞口舌之利!”
董懂面色一紅,手中捏緊了剃鬚刀,大怒說道。隨即,便邁出了半步。
“小董,止步!不可亂來!”
甄仕男卻是生怕陳麗娘會當真尋死,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