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這朱公子的用詞,忒是不雅!”
阿梨的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哭笑不得道。
“哈哈哈!啊,對不起呀,師父——哈哈哈哈哈!”
那阿梨身後的吳莫,本來正在吃菜,聽了這話,禁不住“哈”的一聲,把嘴裡正在嚼著的“貴妃翅”,盡數噴到了郭從謹的臉上,遂急忙拿出了一方絹帕,起身為他擦拭著,一面還在忍俊不住地,“哈哈”大笑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而那布買田,則早已是順勢拍案怒起道:“蔣公子,你休要再勸我!本少莊主,卻是不願做這縮頭的烏龜,非得要好好兒地教訓、教訓他不可!”隨即,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兒嶄新的青磚,凌空“霍霍”揮舞著,假意欲要離席動手。
“師父,此人好生的奸詐呀!”
吳莫收回了絹帕道:“他這樣的說法兒,那程文玉要是再不出面,豈不就承認了,自己是那縮頭的烏龜了嗎?”
“你不是一直吵著,要看熱鬧嗎?!”
郭從謹伸手揩去了臉頰之上,殘存的一粒兒雞肉,橫了他一眼道:“喏,這不就來了嗎?”
“布少莊主,請少安勿躁。此人明擺著,是衝著本少俠來的,哪兒有讓你替我出頭的道理呢?”
程文玉果真被那布買田激得再也坐不住了,連忙起身阻攔他道。接著,就“啪”的一聲,重重地開啟了鐵扇,猛扇了幾下兒道:“蔣公子,今日承蒙你好意宴請,本少俠本來不想擾了大家的興致,然而我再不發威,便會被人指作是病貓了——得罪之處,蔣公子勿怪。”
“程少俠,言重了。都怪此人,言語太過無狀。少俠過去,小懲大誡一番也好。”
蔣公子只得微笑說道。
“咿,程少俠的扇子,好不奇特呀!如此沉甸甸的,還能扇得動風嗎?”
那布買田見狀,便把青磚重新揣入了懷中坐下,沒話找話道。
“你若不懂啊,就不要胡亂開口!”
秦壽福略微有些不悅地,冷眼乜斜他道:“此扇,乃是程少俠的獨門兵器,名為:‘六合扇’,其名,蘊含有‘放之則彌六合,卷之則退藏於密’之意——此扇一動,鐵骨錚錚、挾風帶雷,其威力,端的是無窮啊!”
“厲害,了得~!程少俠一定會把那廝,打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
布買田一翹大拇手指地,點頭不已道。
“那倒也不必,只需他認錯兒、賠罪即可。”
程文玉傲嬌一笑道。隨後,便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屏風。
“哦?果真有這麼厲害嗎?!那本公子,倒是要見識、見識。”
褚公子愕然撇嘴道。那秦壽福和蔣公子、趙公子等人,也是紛紛起身道:“對!咱們大家,出去看看!”而布買田,則更是跑在了最前面。
“原來,是他呀!——這廝就連半分的功力都沒有,我正好兒在大家的面前,一掃昨天的晦氣。至於他對面的那名瘦弱的女子,就更不足慮了。”
程文玉走出屏風,定睛一瞧,心中大樂道。
——原來,阿梨不僅背對著他而坐,更加拿起了朱振宇的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臉龐,好令他無法瞧出自己的身份。
“咳、咳——朱公子,在下有禮了!”
程文玉站在阿梨的身後不遠處,拱手微施了一禮,高聲咳了一咳道:“想我程某人,並沒有得罪過尊駕,尊駕卻為何,要一再地羞辱在下呢”
“姓朱的!你方才一直把程少俠,比作那臭骨爛肉和綠頭兒蒼蠅,實在是可惡之極!你要是不馬上磕頭賠罪呀,程少俠他決不饒你!”
布買田卻在一旁,搶先說道:“怎麼,你還不趕緊地,跪下求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