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別人不知道君白衣如何過的,他這個做手下的卻是最清楚。
無數個夜晚,將軍失眠起身,站在海邊的礁石上向著西方眺望。
他和君定山最清楚,他在看什麼,說什麼要殺了夫人,說什麼要滅了離國,他做的哪一件又不是幫她。
得到訊息說有人救下六王,他不顧一切地改變計劃,乘小船潛入楚城的船,冒著多大的兇險,不就是為了見她一面。
……
凡此種種。
他們幾個人,哪一個不是看在眼裡,疼在心上。
都說將軍冷情,他們卻最清楚,他是外冷內熱,不會講什麼甜言蜜語,一旦在意上誰,便恨不得將心都挖給對方去。
如今,這兩個人經歷了這麼多的堅險,終於走到一起,就連馬元這做副將的也不禁心生感動。
那驅船的高個子也是馬元舊部,多年一直隨在君白衣和馬元身邊,看馬元這樣子,也悟到一些,只把船速放緩放慢,那隻破舊的小漁船便一點點地劃過江面,留下一道溫柔的漣漪。
突然,遠處的水面下閃過幾道黑影。
看似平面的江面,卻突然地起了浪花。
船艙內,一直乖巧將臉倚在君白衣肩上的獨孤月突然挺背抬臉。
“有人來了!”
吻!(6)
吻!(6)
“不用擔心,我想,應該是我的‘墨鯨’來了!”君白衣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你好好躺下休息,我去看看!”
“‘墨鯨’?!”獨孤月臉上閃出好奇之色,任性道,“不好,我要和你一起去看!”
不多話,君白衣只是探手拉了之前她蓋在身上的大氅,披到她背上,又將那大氅上的兜帽拉上來蓋住她的小腦袋。
知道她的脾氣,勸是沒有用的,將大氅的帶子繫好,又巡視一眼,確定她已經足夠保暖,他這才點頭,“走吧,一起去看!”
她只是身子虛弱,卻也不至於需要這般保暖。
心中暗笑君白衣小題大做,獨孤月卻沒有取笑他,因為她心中明白,他全是為了她好。
二個人攜手鑽出船艙,剛好見幾個黑影手搭著船舷,從水裡鑽出來,看到君白衣立刻恭敬地喚了一聲將軍。
獨孤月仔細觀察幾人,只見他們身上俱是套著黑色的緊身衣,那衣服非布非錦,卻類似於皮革縫成,似乎是塗了油脂並不沾水。
幾個人不光是身上穿著這種衣服,頭上也有這類皮革做成的頭套,只露出眼睛和口鼻。
在他們背上,還負著長弓和特製的箭袋,隔著水波,隱約還可以看到他們腰上吊著的短刀,也是裝在這種類似的皮革做成的刀鞘內。
“這些什麼皮類所制?!”蹲下身去,獨孤月好奇地探手摸了摸其中一人的肩膀。
那士兵哪裡見過此等美人,突見她彎身下來摸向他,瞬間便臉紅如燒,好在臉上有少量皮革遮擋,還不至於太過明顯。
對於獨孤月的行為,君白衣卻是見怪不怪,笑著解釋道,“這是鯨魚的皮加工而成,不僅十分柔韌,而且防水保暖,就是冬天浸在水中,也不會覺得太過寒冷!”
起身站在他的身側,獨孤月輕輕點頭,“那這些武器呢,長久浸在水中,不會生鏽?!”
“這些武器的關節連線處,每日都要塗抹鯨油,即不會生鏽,還能延長武器的壽命!”很耐心地說著,君白衣的態度無比溫和。
吻!(7)
吻!(7)
船舷邊的那十幾個“墨鯨”士兵,簡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他們的皇帝,他們霸道冷情鐵血的大將軍,竟然也會有這樣溫柔的時候?!
馬元將一眾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