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比試結束時,已是日頭西斜,第二輪比試將於明日舉行。
夕陽的餘暉為擂臺鍍上一層金邊,將參賽者們的身影拉得頎長。
獲勝者們眼中閃爍著自信與期待,雖面上沉穩,卻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餘下十五人中的每一個潛在對手。
分析對方的戰鬥風格,結合自身優勢,反覆思索著下一輪的戰術,力求在接下來的比拼中更勝一籌。
而落敗者們,神色中難免流露出遺憾。但他們並未一蹶不振,而是向族中長輩虛心請教比試中的得失。
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從招式的施展時機,到對戰時的心態把控,都一一覆盤。期待能在下屆大會中厚積薄發,取得更好的成績。
五年一度的盛會,自然不會只有單純的比試,畢竟長老席位就那麼幾個,常年陪跑得家族也不在少數。
許多實力處在中下游的家族也會趁此機會,互相交流,或是互通有無,以圖發展壯大。
莫白酌三人都算是比較輕鬆的透過了第一輪比試,並未受傷,當下也不多留,匆匆找到唐瑾,早早回到了映潮軒。
夜幕悄然降臨,映潮軒的庭院裡,燭火搖曳。
“汐沫姑娘,你還別不信,那個叫蘇瑤的丫頭,被胖爺一頓火力壓制,打得連頭都抬不起來,嗨!也就是胖爺憐香惜玉,及時收手,給了她個體面,把姑娘都感動壞了。”錢來豐邊吃邊對著汐沫講解自己的戰績。
“得了吧你,真敢說,你是眼瞎麼?看不出來人家姑娘那一副恨不得吃了你的樣子?”顧影根本不慣著他,出言嘲諷道。
“影姐,你咋又拆我臺?你就說,當時我是不是手下留情了……”錢來豐不依不饒道。
汐沫雙手托腮,聽得津津有味。
唐瑾則是手捧道經,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沒受傷吧?”慕司檸沒有理會二人的鬥嘴,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莫白酌,開口詢問。
莫白酌拍了拍胸口,笑道:“怎麼會,就這群小青年,如何傷得了我?”
“嗯,明日莫要大意。”
“好,放心吧。”
……
這晚的俠隱島各處,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一直持續到了夜半三更。
荒雞號月三更後,殘火流更四更前。
喧囂漸歇,偌大的謝家,沉浸在一片靜寂之中,連平日裡那些細碎的蟲鳴聲,此刻都似被一層無形的幕布給隔絕在外。
四下裡,唯有高聳的院牆在月光下投下斑駁黑影,像是一道道張牙舞爪的鬼魅。
一個身形隱匿在夜色裡的黑衣人,腳步急促卻又刻意放輕,悄然返回房間。
他的動作帶著幾分警惕,每一步都像是在試探周遭的危險,推開門,屋內的黑暗瞬間將他吞沒。
隨著他的走動,空氣中漸漸瀰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密閉的房間裡格外刺鼻。
“又出去殺人了?”一道低沉的聲音毫無徵兆地從屋內的陰影中傳來,聲音不大,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黑衣人的心頭。
黑衣人猛地一顫,身形瞬間緊繃,隨後,他像是反應過來,緩緩抬手,摘下臉上的面罩,露出一張俊朗的面容,正是謝不棄。
他定了定神,看向聲音的來源,恭敬開口:“父親,孩兒……”
謝玄空從陰影中踱步而出,月光勾勒出他挺拔威嚴的輪廓。
他眉頭緊皺,目光緊緊盯著謝不棄,語氣中滿是責備:“如今,俠隱島上各方勢力匯聚,魚龍混雜,你就不能低調些?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犯險!”
謝不棄身子微微一僵,猶豫片刻後,低聲道:“父親,孩兒認為,正是因為島上人多雜亂,才更方便行事。而且孩兒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