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楚興奮得滿臉通紅,如同一個天真無邪的孩童一般,迫不及待地問道:“那你記得我嗎?”他那雙明亮的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彷彿整個世界都聚焦在了這一刻。
然而,方小柒卻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輕柔而平靜:“不記得……”
聽到這句話,鍾離楚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掩飾的失落和沮喪。他的眼神黯淡下來,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方小柒突然開口說道:“我記得我有一個哥哥,他給我做了這個木劍。”說著,她小心翼翼地舉起手中那把略顯陳舊但依然精緻的木劍。
鍾離楚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喜,他急忙說道:“這個木劍就是我給你做的呀!為了給你做出這把完美的木劍,我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呢!當時不小心還把自己給割傷了,你瞧,這個傷疤直到現在都還清晰可見呢!”
說完,鍾離楚迅速將自己的左手伸到方小柒面前,只見其左手虎口處果然有一道長長的、醒目的傷痕。
正當兩人沉浸在回憶之中時,一旁的喬晏殊看不下去了,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拉過方小柒,並將她緊緊地護在自己身後,同時略帶不滿地說道:“你們能不能先讓她休息一下啊?就算再怎麼著急,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吧。”
鍾離楚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失態,連忙收斂情緒,恭敬地向喬晏殊行禮道:“見過殿下。”
喬晏殊見狀,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我還以為你眼裡看不到我這個人呢!”
鍾離睿淵聞言,趕忙賠笑道:“都是老夫的錯,方才過於激動,以至於疏忽了對殿下的禮數,請殿下降罪。”
儘管他的臉上掛著笑容,但那笑容看上去卻是如此虛假,讓人一眼就能看穿其中的敷衍之意。
“降罪就不必了。”喬晏殊緩緩開口道,輕輕嘆了口氣:“她才剛剛記起一些零碎的片段而已,你們如此急切地逼問,不僅徒勞無功,反而可能會令情況變得更糟,適得其反啊!依我看,倒不如就讓她安下心來好好休息,待其身心狀態穩定之後,再慢慢地去回想那些失去的記憶吧。”
語罷,喬晏殊伸出手,輕輕地從方小柒緊握著的手中取過那把略顯破舊的木劍。他仔細端詳著這柄木劍,彷彿能透過它看到過去那段被遺忘的時光。片刻後,他小心翼翼地將木劍重新放回一旁的精緻盒子裡。
“殿下所言極是,老夫確實是太過心急了。”鍾離睿淵面帶愧色地對著喬晏殊抱拳行禮,態度恭敬而謙遜。
“老爺廚房新做了些糕點,特意給您送過來了。”秋娘端著托盤站在門外叫了一聲。
“快進來吧。”鍾離睿淵連忙應道,並親自迎上前去接過了托盤。隨後,他轉身走到方小柒跟前,將托盤中的糕點一一擺放在桌上。
“孩子,你來嚐嚐這些,都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口味呢。”鍾離睿淵滿含慈愛地看著方小柒,伸手拿起一塊色澤金黃、香氣撲鼻的蛋黃酥,遞到了方小柒的嘴邊。
方小柒望著眼前精神矍鑠的老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之情。淚水不受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而下,一滴滴晶瑩的淚珠滴落在桌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她怎麼也想不到,身為一國之重臣的鐘離睿淵,還有那位深受皇帝信賴的鐘離楚,竟然會在自己面前如此毫無保留地放下身份與架子,只為了能夠認回她這個曾經走失多年的女兒和妹妹。這份深情厚意,又怎能不讓人動容?
“這怎麼還哭了?”鍾離睿淵看著方小柒落淚,頓時慌了神,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只見方小柒用手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花,微微仰起頭說道:“沒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