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就是朝廷的軍馬。”金算盤嘆道:“管他草頭山大王,還是衙門捕快軍卒,都沾惹不得分毫。”野郎中笑道:“我曹甲重以為自己膽色小、很謹慎,今日觀之,金老闆膽色更小,愈發謹慎小心。”九華笑道:“原來大叔的真名叫做曹甲重,聽起來倒似叫做‘吵架總’,便是總吵架的意思。”野郎中笑道:“我獨身一人,沒有老婆妻子嘮叨,形單影隻,和誰吵架去?更休說什麼‘總吵架’了。”金算盤聽馬蹄漸近,心中畏懼,催促道:“這廟弄不好便成了那些人落腳休憩之地,暫且進去不得,還是避避風頭的好。”他看了看穆雙飛,遞個眼色,那意思是自己說的話實在無甚分量,除了九華,怕是無人響應,只盼穆雙飛開口贊同。穆雙飛會意,頷首說道:“避避也好,你我目的,便是到第二城隘處尋覓琉璃寶塔的碎屑,何必多惹是非?”又對鍾月敏笑道:“如今你是羞花閉月的大美人,男人見了,那一個不起色心?你武功高強,雖然不怕那些臭男人,可週圍蜂蝶多了,未免心煩意亂、異常氣惱,所以還是少見他們為妙。”鍾月敏眨巴眼睛,又是歡喜,又是好笑,咬著嘴唇道:“你不要用這樣的話套我。罷了,我就跟你進到廟後樹林。”五人才在樹林密蔭下隱好,那大隊人馬已然到了小廟跟前,人仰馬嘶,陣勢頗為壯大。為首的幾名頭領停下馬來,左右打量一番,相顧商議,若似打定了主意,遂揮臂大聲吆喝,搖動錦旗,一重重傳令下去,囑咐便在此地埋鍋造飯,待歇憩一個時辰再行趕路。
觀之裝束,雖皆頂盔貫甲,可是細節卻頗有些不同,當先領兵的首領,頭戴獅首盔,身披柳葉銀色甲,絲絛緊束,繃帶結實,左右背上,各自插著六枚半長不短的鋼鐵青鋒。身形不是十分魁梧,卻斜眉入鬢,目蘊精光,自有一股凜凜殺氣。其餘部眾,兵袍之外,掛著黃色絲絛,形容裝扮盡皆不群。穆雙飛見鍾月敏一雙美目顧盼,神情疑惑不解,旋即向自己瞧來,心知其意,遂低聲道:“我遊歷四海五嶽之時,聽說人間有一支除妖隊,專門遊走各地,降妖除魔,想必就是這些人了。”鍾月敏咦道:“你怎麼曉得啊?”穆雙飛道:“一者傳聞中除妖隊兵卒服色,和眼前之人頗有類似;二者你看他們陣勢如何?”鍾月敏窺覷半日,秀眉微蹙,小聲笑道:“你考究我的見識麼?我可比不得你穆大狀元,只瞧出很有些異狀,卻說不出所以然來。”九華忍不住插嘴道:“大惡尼姑是笨蛋,那些人佈列的陣法,其實就是防禦妖魔之‘小乾坤造化陣’,你師父以前講授過一次的,你沒有細心聽講。”鍾月敏氣得探手捉他,被他彎腰避過,滴溜溜斜竄開去。
幾人進退兩難,沒奈何只好慢慢等待,眼見對過炊煙高起,腹中大覺飢餓。野郎中曹甲重從藥簍子裡摸出幾枚飯糰,糯米夾著青菜,分於大夥兒服下,雖然不能全飽,倒也好過了許多。便在此時,聽得轟隆聲響,卻似炮起,然後便見一駕馬匹疾馳而至,馬上一人高呼道:“李統領可在?富貴分舵舵主趙全保前來相迎。”那背插數枚鐵劍的大漢笑道:“老官來了多時,飯也快弄熟了,你才來迎接,忒也無禮。”趙全保跳下馬來,苦笑道:“昨夜又有妖怪侵入小鎮為非作歹,忙碌了大半日,方才勘驗完畢。其餘諸人都在鎮內各處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