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二,能夠幻化壯大,成為夯實地基。隱藏於其中的草蝨子,因之隨著蟄伏於墨家大院的屋基泥土之下,既未得天地元氣滋養,倒也不能生害。後來墨高雲搬弄神通*,幻出擎天雙臂抱著鐵礦峰飛天離去,大院屋舍和地牢皆拔地而起,隨著不知所向,那些草蝨子卻從地基崩裂的泥土中解放出來,得見天日,吸納陰陽二氣,立時孕變成紅眼巨鴉。草叢中的累累白骨,便是今日適經此地的一支駝負“神仙樂”之商隊,被巨鴉襲擊,吃得皮肉不剩。
穆雙飛頷首道:“素聞墨家高義,頗有俠行,料村不該有如此舉動。想必是他們離去倉促,未能察覺草蝨子異動,否則必有應付。”紫姬低聲提醒,道:“相公,卻也未必,想墨家之人對若迷小鎮居民恨之入骨,責怨他們為了一己之利,不惜引動各地官兵,戕害金礦村民,說不得早有意讓這些可怕的烏鴉對他們施加刑罰。”鍾月敏點點頭,道:“當初他們能派出鱗甲殭屍,現在如何不會故意釋放草蝨子?”扭頭問道九華:“你適才說過,兵營中的大將軍喚作什麼的,不就是自悔被若迷小鎮利用麼?”九華大聲道:“那位大叔叫做韓寶雄,其實也是英雄好漢,只不過被若迷小鎮的鎮長和長老蠱惑,他們前面剿匪,後面鎮民竊金盜銀,好不冤枉。”惡道人笑道:“我在江湖闖蕩之時,人人怪我行事邪僻,皆罵我是惡道人,嘿嘿,其實如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比我兇惡歹毒的貌似忠厚之人,其實數不勝數。幸賴我跟著師父潛心修行,不理俗務,否則還真擔心自己被人算計。”“河洛三英”齊聲道:“不錯,跟著師父逍遙自在,可比在紅塵翻滾打爬強勝千萬倍。”息鬥和尚笑道:“少來拍我馬屁,你們見了吳九道那老兒,為何贊他雍容威嚴,卻從來不說我端莊整肅?”惡道人笑道:“吳魔尊固然有些帝王氣派,可是哪裡及得上師父您不拘小節、平易近人咧?”息鬥和尚脫下腳上的鞋子朝他扔去,打得他一個朧鍾,呸道:“放屁,你不就暗地諷我無修邊幅、為老不尊麼?老和尚我胸下明白著呢?”惡道人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豎起大拇指,道:“可見師父是謙虛的,卻不肯輕易受我誇獎。這等氣度,可不又比吳魔尊略勝幾籌。”“河洛三英”相顧取笑,道:“若勝‘幾籌’,如何還要帶上一個‘略’字?”話音甫落,“啪啪啪”幾響,卻是息鬥和尚你跟除下另外一隻布鞋,凌空拋擲,順著三人的一邊臉頰接連抽帶過去,佯怒道:“可見幾天不捱打,皮又癢了不是。他既要真心讚我,又知我謙虛甚緊,所以便用了這個折中的法子。”
息鬥和尚和幾個徒弟鬧完,大搖大擺走到紫姬跟前,上上下下打量,忽然回頭問道鍾月敏:“小妮子,如今你可有對手了,若不溫婉柔意些,怕是交椅難保全?”驀然笑嘻嘻跳到穆雙飛跟前:“兩個老婆,誰大誰小啊?”鍾月敏勃然大怒,啐道:“虧你也是得道之佛祖,不過老禿驢罷了,奈何這般葷嘴油唇的?我們情同姊妹,不分大小。”她恚憤之下,說話未免口不擇言。息鬥和尚哈哈大笑,道:“我這人有個毛病,甚是喜好調侃人家新婚夫婦。昔日銀瓶和他夫人成親之時,也沒有被我氣得少罵幾句。走也,走也。”說完話,旋又推出黑馬,如張果老倒騎毛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