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夜色籠罩著秦王宮殿群，巍峨的建築如同四四方方的棺材要把人吞吃入腹。
“哆哆哆”
指節輕點發出清脆的聲響。
秦一悄無聲息出現，單膝跪地。
“陛下，高力與秦羽在太后的示意下斗的火熱，以容妃一案為引，牽扯出來不少容家的齟齬。
二位大人一唱一和，已經捏住容家無法翻身的把柄。”
黑髮披散遮掩住秦王的神色，他隨手丟開束縛著自己的鎖鏈。
“可惜，曹國公那個老狐狸，看似躥下跳，其實一點真格都沒動，倒是太后……”
秦晟冷哼一聲。
“這場戲碼，朕陪他們玩的夠久了，不要讓各國的使臣等的太久，免得以為大秦粗鄙無禮，不懂待客之道。”
秦一漠然，“陛下的意思是？”
“明日祭司回宮，朕可大安。”
“是。”
……
翌日
楚芷虞用完膳，習以為常地坐在凳子等著三水端來匕首和藥。
“娘娘，今日暫且不用您獻出指尖血。”
“嗯？”
楚芷虞訝然挑眉。
“參見祭司大人”
外面的宮人們烏壓壓地跪下。
青色的袍角出現在楚芷虞的視線當中，再往看便是生得如冰雪般叫人不敢褻瀆的子桑雲陽。
楚芷虞溫婉行禮。
子桑雲陽輕輕頷首，“有勞娘娘移駕別處。”
楚芷虞自然無有不從的。
站在寢殿外邊，楚芷虞便瞧見就連三水都退了出來，而一個神官則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瓶聖水走進去。
門咯吱一聲關。
“聖水就能治好陛下？”
三水也站在楚芷虞身後望著寢殿，娃娃臉嚴肅，“自然不夠。”
光是聖水自然是不能夠治好陛下解除陛下身的詛咒的。
“但有祭司大人在配以聖水，便可事半功倍。”
楚芷虞垂下眼眸有些失望。
希望祭司大人不要那麼盡心盡力。
子桑雲陽這一進去，便是一天一夜。
而楚芷虞終於得以回到芙蕖宮，看著芙蕖宮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翻滾在柔軟的被衾，楚芷虞趴著，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蘭葉給自己做的毛球。
“只要自己斷了指尖血供給，秦王也會逐漸衰弱下去，子桑雲陽怎麼這個時候回來。”
楚芷虞揚聲把蘭葉叫來，吩咐，“去打探打探，祭司大人究竟去了何處做了些什麼。”
蘭葉應下。
“娘娘，祭司大人行蹤飄忽不定，能接觸他的就只有神殿內的神官，奴婢恐怕打探不出來什麼。”
“神官？”
楚芷虞想到了一個人。
她目光一閃，“走，跟本宮去找太后。”
到了慈寧宮，楚芷虞六神無主地垂淚，“祭司大人一入寢殿就再沒有動靜，妾的指尖血彷彿也幫不什麼忙，妾無用，願意代表宮中姐妹們去一趟神殿為陛下祈福。”
太后沉吟片刻。
竟然放任楚芷虞出宮去神殿祈福去了。
“太后，這個時候不太平，南梁的使臣也在為何放她出去？”
“如大巫和太醫所言，她的指尖血的確對皇帝有用，祭司如今為皇帝祛除邪祟，若是順利定然不會用時這麼久。”
“您的意思是……
以防祭司突然要楚妃娘娘的指尖血救急，所以這個時候故意將楚妃放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