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開之後。
皇帳之內就剩下秦王和楚芷虞二人,哦,還有一隻被楚芷虞強行抱在懷裡撫摸的小白兔。
它睜著一雙紅的純淨似乎要哭的出來的眼睛,望著子桑雲陽離開的方向。
不住的掙扎著,伸胳膊蹬腿,想要隨它主人一起離開。
然而被楚芷虞無情鎮壓。
危難時刻楚芷虞並不覺得什麼,可如今跟秦王共處一室,她竟覺得坐立難安起來。
“……”
她輕吸一口氣,粉飾太平的起身要告辭。
“慢著。”
秦王冷聲叫住她。
楚芷虞背對著秦王。
“朕對外宣稱將你在出宮前夕病倒,一路都藏在車上未曾露面。”
楚芷虞驚訝地轉身回眸,“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沒有找尋她。
懷疑她。
厭惡她。
放棄她。
還要白費功夫來做這些事情。
明明可以直接對外宣稱她的失蹤,或者死亡。
何必大費周章為她掩護。
“若是我沒有陰差陽錯的進錯房間逃離臭道士,你那病倒在車上的楚妃娘娘又該如何面對眾人?”
“他算到你會出現在方山。”秦王言簡意賅。
楚芷虞心一提,她告訴自己不要妄想,不要自作多情。
紅唇牽起一抹笑,眼波流轉,“原來陛下還會為臣妾專門向祭司大人求卦。”
她正是知曉秦王不會做出這種多餘的事情來,所以故意說出口。
一諷刺調侃秦王,二來也是警告自己。
秦王這樣的人,冷心冷肺,比妖物還要冷血。
“嗯。”
出乎意料的,秦王居然輕輕地應了。
他目光如炬,坦然到讓楚芷虞忍不住躲避,牽強的笑,“陛下說笑了。”
秦晟注意到楚芷虞躲閃的目光,他捏了捏太陽穴。
從上面的寶座上走下來。
站到楚芷虞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卻再也沒有在旁人面前的壓迫感和冷厲。
“朕在拍賣場的包廂裡就在想,若是今日朕死在這裡……”
楚芷虞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聽到他說死字,自己的眉心已經下意識的皺成一座小山。
“在死前與你相見,可算了卻一樁心事,可心裡終有不甘。”
他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哪怕在感情中也是快刀斬亂麻。
“你對朕,可否有真心?”
他眼底的執拗和侵略性幾乎要化作濃霧溢位,將楚芷虞牢牢地包裹在其中,密不透風。
楚芷虞瞳孔微震。
怎麼會沒有真心呢?
不然為何在受委屈的第一時間連夜從慈寧宮逃出,去紫宸殿尋找秦王。
不然為何在看到他與胡薇薇親暱的那一幕時,控制不住理智,最後決然離開。
不然為何以因果為藉口,接下秦羽的委託,要不自量力地帶著秦王一起逃出拍賣場。
琥珀色的眼眸與漆黑的眼眸視線交織在一起。
被亂麻線團所掩藏在下面的歡喜再也無法遏制。
衝破束縛,衝破顧慮,衝破一切理智。
鋪天蓋地的,瘋狂燎原。
她的眼裡泛著點點的瑩光,咬著唇,才不至於失態。
那句“有”從心間迸發,穿過哽咽的喉間,從舌尖吐露。
她輕吸一口氣,又若無其事地笑,只是笑容脆弱如曇花,“陛下,真心沒用,喜歡沒用……”
咱們陛下是長了嘴巴的,有心結就說,有問題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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