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居然沒睡?!
完了!
這兩個大字在楚芷虞的腦海中盤旋,她看著秦王背對著自己的身影。
冷漠和抗拒的意思不言而喻。
“陛下……”
您聽臣妾狡辯啊!
“滾。”
秦王冷冰冰地扔出一個字,根本就不想浪費自己的口舌。
“再不出去,就死。”
那個死字他咬的很緊,從齒縫裡冒出來,像是恨不得將楚芷虞生吞活剝,吞入腹中。
又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接連而來的兩個“滾”字讓楚芷虞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她暫且壓下反感,羞愧又“是南梁的細作要的構造圖,妾只是、只是……”
剩下的話她也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是說,她只是為了迷惑那邊的視線,來掩蓋自己的身份。
還是說,一開始她就沒打算把真的佈防圖交出去,而是打算偽造一個假的。
秦王會信嗎?
連她自己都不信的話,秦王這樣的人物怎麼會輕易相信,楚芷虞心知結果。
於是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下。
這幅模樣落到秦王的心裡,那就是無可辯駁的詞窮,他冷笑一聲。
他看不見,卻聽得見身後翻箱倒櫃的聲音。
是在找佈防圖。
秦王閉了閉眼,唇角含著冷嘲和諷刺,他的手摸到小榻的內側。
從中摸出了一樣物件。
赫然是一柄不起眼卻異常鋒利的匕首。
他從來都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心慈手軟這個詞從來都不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更遑論那個背叛他的人是楚芷虞。
牽扯了他的心,卻狠狠地撕裂偽裝,利用他,他怎麼會放她輕易的離開呢。
殺?
太簡單了。
他要打斷她的手腳,為她四肢和脖頸帶上枷鎖特質的玄鏈,將她關到金籠之內。
成為籠中鳥。
成為只能依賴他的附屬品。
叫她的心底再也裝不下別的東西,什麼南梁,什麼陸輝明,通通遺忘!
沒關係,這匕首上抹了不同的藥。
他只要按了迷藥的,便能讓楚芷虞瞬息之間跌倒。
這迷藥是皇室獨有,別說狐妖和人了,就是大羅神仙來,也得老老實實地睡下。
晦暗不明陰鷙的心思在無人知曉的角落如潮水般膨湧而來,鋪天蓋地的幾乎要湮滅他的理智。
“我只是要這佈防圖看一眼,偽造一份假的拿過去糊弄。畢竟半真半假的東西才更有欺騙性嘛。”
秦晟沒動,但他的手緊緊地攥著匕首。
只要他轉身,便能趁著狐妖毫無防備的時候刺中她,將她捕獲。
楚芷虞拿著搜出來的佈防圖走進,施法,另一隻手裡出現一份相差無幾的佈防圖。
細節處稍稍改動,便足以坑死人。
“你轉過來看看嘛。”
楚芷虞輕輕扯動秦王背後的衣裳,楚楚可憐。
像是有難言之隱。
在她觸碰到秦晟的剎那,秦晟飛快地將匕首藏進寬大的袖擺之中,有袖擺做掩護,天衣無縫。
“朕不喜歡騙子,拿到東西就走吧。”
楚芷虞聽出了殺意。
她瑟縮一下,收回手,看著秦王郎心似鐵,不為所動,她嘀咕一聲。
“山不來救我,我便去就山。”
她趴在秦晟的背後,捏著那兩張紙在他面前甩,渾然沒有察覺近在咫尺的危及。
秦王的眼底一片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