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整個後宮誰不知陛下青睞您一人。”
綠竹安慰,“胡嬪與旁人不同,她與陛下情誼非凡,又是宰相之女,陛下礙於宰相,也會多寵愛她幾分的。”
楚芷虞回過神來,她神情莫名地摸著自己的胸口。
心裡有一塊像是漏了風。
呼啦啦地吹著。
吹得她很難受。
這種陌生的感覺實在是叫她不知所措。
“陛下身為皇帝,三宮六院自然是正常的,他在本宮進宮之前不也是早就有了那些妃子嗎?陛下自然有寵信誰的自由。”
她違心地說著欺騙自己的話,告訴自己不在意。
應當理智。
“可是、可是陛下自從您進宮之後,就很少再去旁的嬪妃那裡,也甚少傳其他嬪妃侍寢。”
綠竹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
楚芷虞不自覺的抓著被單,垂著眼眸,突然感覺眼睛有點酸。
她重新躺下,冷著聲音卻擋不住嗓音的異樣,“本宮知道了,你們出去吧。”
擺出拒絕溝通的姿態。
蘭葉和綠竹面面相覷。
最後只好退了出去。
楚芷虞側著身子背對著外面,睜著眼睛清凌凌地在夜裡發呆。
有過肌膚之親,對彼此產生佔有慾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她是狐妖。
狐族當中不乏有渡過命劫入世修紅塵道的前輩,風流又多情。
魚水之歡再正常不過。
男歡女愛,你情我願的事情,何必在於世俗的枷鎖。
楚芷虞也是這麼想的。
嘆了口氣,“我在這兒胡思亂想什麼啊。”
她捏了捏自己的狐狸尾巴,抱在懷裡,彷彿要從中汲取到安全感。
“沒事的,不過是命劫的物件,本來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他愛與誰顛倒與誰顛倒,日後死了,我還是要回房山的。”
“真是魔怔了,不過是因為身旁沒有其他親近之人,又與他朝夕相處產生的錯覺而已。”
楚芷虞念念叨叨的,在床榻上輾轉好一會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麼。
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總之翌日睡醒的時候渾身乏累,眼底有些青黑,哈欠連天的打不起精神來。
蘭葉和琴竹來叫她起床,楚芷虞慵懶地舒個懶腰,懶洋洋地抱著被褥滾了一圈。
背對著她們,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睛。
“再睡會兒,晚些再喚本宮起來。”
“不行的娘娘,今日是胡嬪頭回侍寢,按理來說,諸位娘娘都要到太后宮中,讓她到太后面前見禮領賞話的。”
楚芷虞頗為怨念的打個哈欠。
本來就睡得不好,心情不好,一大早又被提醒,心情更不好了。
白皙的肌膚泛著淡淡的光澤,她蹭了蹭枕頭,不情不願地起床。
“娘娘,您昨夜幾時睡得?!這眼下……”綠竹大呼小叫的。
蘭葉趕緊的伺候楚芷虞更衣,“等下給娘娘多用些脂粉。”
可脂粉上了臉,又比楚芷虞本來的膚色暗了些許。
楚芷虞倒不在意,她在宮女們的催促下前往慈寧宮。
到的時候,諸位嬪妃們都已經落座了。
太后坐在上首,看著楚芷虞,已沒有一開始那麼喜歡了,神色淡淡,“楚妃何故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