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李大人!”蘇離弦想要攔住他,可誰知這老太守越走越快,他已經趕不上了。
回到屋子裡,長孫琪疼得眉頭緊皺,嘴唇刷白。
蘇離弦重重的嘆了口氣,吩咐道:“穗童,快去請大夫過來。”
穗童像是傻了一樣,剛剛清醒過來,“哦”了一聲,連忙跑了出去。
長孫琪瞧著蘇離弦,竟然搖頭苦笑:“蘇大人,你說少琪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長孫大人風骨,蘇某算是重新見識了。”蘇離弦此言發自肺腑,往日他還忌憚著長孫琪脫不了一幅世家公子的樣子,多少會有些瞧不起他。
長孫琪皺了皺眉頭,說道:“蘇大人,我看這次鄭大人更加不可能善罷甘休了。我們還是儘快想好對策,省的鄭大人一怒之下殺了田家兩兄弟。到時候天怒人怨,百姓不服,恐怕多生事端。”
蘇離弦沒有想到長孫琪有這等遠見,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果然這一趟供西不是白來的,這公子哥倒也長了不少見識。不再是翰林院中成天想著品茗聽曲子的少爺了。
蘇離弦說道:“田家兄弟是必然不能死的,不然供西一代一定會引起不小的波瀾。我們想想如何為這兩兄弟開罪,也就是了。”
長孫琪困難的點了點頭,額頭上的汗珠已經順著頸項滑落。
等大夫來的時候,長孫琪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這手上的血跡比起當日初到供西的泥巴,可是讓他更加不忍注目。
長孫琪因為這傷休息了三天,可這鄭敏傑鄭大人卻為了審訊人犯三天沒有合過眼睛。李幕博李老太守急著為田家兩兄弟開罪,可他本來就與鄭敏傑不合,這次更加沒法子為這兩兄弟開脫。
田家兩兄弟被關在柴房裡,田家老大被人五花大綁,已經被人拷打的體無完膚,腳上還加了鐵鏈。
蘇離弦為他們二人送飯,看到這個陣仗,怎麼也覺得不可思議。
別說這田家兩兄弟只是普通人家,就算他們是兩個武林高手,像是這般拷打也定然受不了。
田家老二看到蘇離弦走近柴房,啐了一聲,罵道:“呸!狗官!要殺要刮,儘管過來吧!老子不怕你!”
蘇離弦不禁暗暗搖頭,這田家的兄弟似乎都有些沉不住氣。
田家老大厲聲喝道:“老二!不得無理!”
“哥?!”田家老二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似乎在看另一個人一般。
田清猛烈的咳嗽兩聲,田家老二連忙拍了拍他的後背為他舒緩。只聽田家老大邊咳嗽邊說:“老二,這位是大名鼎鼎的公子離弦……呵,你可能沒有聽說過。不過哥跟你說,哥哥這次在北疆打仗,這位蘇大人便是我們的軍師了。要不是有了蘇大人,恐怕北疆就已經失守了,哥也就回不來了。”
田家老二聽到了自家哥哥這麼說,只是抬眼看了看蘇離弦,似是羞愧難當,低下了頭,默不做聲。
田清抬頭看向蘇離弦,感激說道:“蘇大人恐怕不認識小的,小的只是一個小小的步兵,沒什麼名頭,自然不會和蘇大人熟悉。”
蘇離弦見田清此刻頗為冷靜,於是開口與他套了些家常:“田清,你為何會突然回了供西?李徹李將軍可好?”
田清點了點頭說道:“李將軍很好,弟兄們也好。只是將軍聽說我家鄉逢災,準我回來看望老母親。倘若不是這樣,我弟弟橫死我都不會知曉!”
蘇離弦心中一沉,說道:“田家老二,你叫什麼?”
“田豐。”他老實答道。
蘇離弦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田豐,我問你,你可還記得當日偷糧的情狀?”
“這……”田豐戒備的看著蘇離弦,不知道他問這個幹什麼。難道這個哥哥嘴裡的好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