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溼透了衣襟,依然勞無所獲。但見那書生從背上解下一條二尺有餘來長的鐵尺道:“好漢動口不動手,再不把手,我可要用兵刃了。”說罷連連揮舞,手臂彎曲,閉眼胡掄,完全沒有招數可尋,韓金龍心道:“只要你不躲就好。”右拳直進,忽然變拳為爪,想要奪了書生的鐵尺。眼看那書生眼看要中招,這一招下去非但要失了兵刃,恐怕手臂也要折了。卻見他書生胡亂一掄,鐵尺脫手而出,不偏不正整好夾在韓勝龍右手手指之間,左手又是一通亂抓,整好將鐵尺抓在手中,將那鐵尺在韓金龍指間一轉。韓勝龍大叫一聲:“啊呀”,再看時,右手食指中指已經扭傷,疼的咬牙切齒,左手托住右手手腕,改用腳踢,由於氣急,結果又在小腿上和那鐵尺碰撞接連碰撞,疼的只好罷手。口中卻依然大罵不停。
韓金髮此時微感不妙,看著書生似乎全然不會武功,然而兩個孩兒卻同遭到敗搓。莫非這個書生是裝瘋賣傻,卻是哪裡的高手來找老夫的晦氣不成?想到此處,心下也不再坦然。站起身來向那書生走去,笑道:“小兄弟沒有受傷吧,犬子無狀,莫要見怪。”說罷伸手相扶,韓金髮這一扶看似平常,其實右手成指,直取那書生左肋大穴,一指擊中,便會全身癱軟,便有再好的武功也休想再施展的開。左手握住書生左手,以力向較,以免那書生暗下殺手攻其腹部。哪料左手剛用真力一握,那書生之首確是無絲毫著力之處,柔若無物,如同無骨。心中大驚,但聽書生大叫一聲,疼的是面紅耳赤,險些疼暈過去,卻絲毫無還手之力。書生道:“你要怎樣?難道你們真要欺負我一介書生嗎?”韓金髮大窘,心道:“莫非老夫看走了眼,這尋常人哪裡受得了我這幾十斤力氣的一抓?”笑道:“兄弟莫怪,小老兒是個粗人,可能是多喝了幾杯,手中勁道失了準,還請莫怪才是。”右手一指還未發力,便收了回來。
原來習武之人對外來之力,會自然而然的生出反斥之力,若是高手更是不會有將自己周身大穴任何一處至於他們治下的道理。韓金髮左手誤傷了書生,右手的一指也便自然收回。這次卻是真心相扶,到了火堆旁邊,鬆手道:“公子莫驚,我等不是強人,卻是與強人為敵的鏢客,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坐下痛飲一杯,圍火取暖便是。”因他誤傷兩個孩兒在先,這次用力傷他手臂,也就不怎麼放在心上了。
書生臉上尚有驚恐之色,但見火旁有酒有肉,吞了一口饞涎,便即笑道:“不怪不怪,聖人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老先生這才是待客之道,我書生不計小人過,看在您的面子上,也就不怪了。”韓氏兄弟此時也走了過來,正欲開口,韓金髮一揮手道:“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這是咱們走鏢的根本。還不向這位兄弟道歉謝罪。”韓氏吃了虧,哪裡撥的開這個面子,只是父親有命不敢不尊,抱拳道:“得罪。”便不再言語。那書生道圍在火邊,也不還禮,伸手便去抓酒抓肉,大口大口的飲食起來,邊吃邊嘖嘖的讚歎好酒好肉。
眾人借火光觀巧,但見此人二十歲左右,髮髻凌亂,一臉黑泥,只是黑泥之間若有指印,倒像是用手故意塗抹上去的,手掌齷齪,偶爾在抓肉只是露出些手臂的面板,卻是白若羊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