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惡意,二則欲探一探他底細,這一回並不出手阻攔。
那人道:“你說我功夫邪門,這一回可要看清了。”向她招了招手。
凌霄子哪還等他說完,雙掌內力疾吐,雙綾梭梭兩聲向黑衣人推了出去,正是她的成名絕技“雙綾縛狐”。黑衣人左手輕輕一蕩,砰的一聲,左綾重重擊在樹上,碗大的樹幹竟被白綾戳穿,樹梢枯枝殘葉登時簌簌而落。黑衣人道:“白綾如劍,好凌厲的內力。”盪開一綾,左手伸出,去拿另一條白綾。
凌霄子睜大眼,顯是不料他敢徒手接綾,古鉞聰也吃了一驚,忖道:“要盪開白綾並非極難,但要徒手接下,自己就算沒受傷,恐也辦不到。”
黑衣人左手剛觸到白綾,忽而向上撩開,在空際轉了數個小圈,如劍的白綾忽然柔軟下來,跟著他手勢繞了幾個圈,最後竟打成了幾個死結。
凌霄子又驚又急,用力一扯,要將雙綾扯回來。黑衣人道:“小師父別動氣,還給你就是。”雙綾脫手,接道:“霄凰庵這些年從默默不聞到創新今日這番基業,手下弟子的武功也如此精進,委實可敬可佩。”
凌霄子雙綾打了結,一時也解不開,聽他這樣說,直覺是辛辣的諷刺。古鉞聰拍了拍她胳膊,示意她不能再上前,對黑衣人道:“閣下來此,想來並不是為了取笑我二人?”
黑衣人道:“自然不是。”頓了一頓,接道:“我來此,是要殺你。”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愈是這樣,愈是讓人覺著陰森可怖。古鉞聰道:“閣下三番五次找我,卻又不肯直接殺我,不知在下與你有何冤仇?”
黑衣人淡淡道:“實話告訴你,你對我既有恩,又有仇,所以我先報恩,再報仇,最終結果,還是要殺你。”
古鉞聰心忖:“此人劫走龍兒,與我只有仇沒有恩,他到底想幹什麼?”凌霄子道:“古將軍身上有傷,你此時報仇,就不怕遭江湖中人嗤笑?”
黑衣人道:“切磋自是勝之不武,但我是報仇。”輕咳一聲,接道:“古將軍,你內力恢復了幾成?”
古鉞聰道:“四成。”
黑衣人道:“說好先報恩,我給你兩個時辰恢復內力,兩個時辰後你我再一決高下。”四下望了一望,見不遠處有一間廢棄的茅屋,說道:“這裡冷,我們到屋裡點火取暖。”古鉞聰微一沉吟,跟了上去,凌霄子緊隨其後。
黑衣人拾來乾柴,點了火,說道:“你們衣服還沒幹,先烤烤火。”一屁股坐在一旁,側過了臉去。
古鉞聰盤腿坐下,火光之中,只見黑衣人雙目如潭,清澈深邃,不由微微一怔,心忖:“莫非他果然不是劫走龍兒的人,從始至終我都猜錯了?”
黑衣人白他一眼,說道:“好生調息罷,兩個時辰後,我會全力以赴,絕不手軟。”
凌霄子道:“你就拿這兩個時辰報恩?”
黑衣人道:“要不我送他十萬兩黃金,一百個美女,現在就殺了他?”
凌霄子知黑衣人武功深不可測,而古鉞聰內力未曾恢復,這兩個時辰,實比十萬兩黃金還緊要。瞪著黑衣人,沒再說話。
古鉞聰閉目勻息,將易筋經心法逐一演練一遍,他少林內功本極深厚,一個時辰下來,內力已恢復到六成左右,黑衣人問了句話,又轉過頭去,一言不發,似乎不想攪擾古鉞聰恢復功力。
五更晨鼓剛剛響過,黑衣人拍拍手站身起來,說道:“時間到了,起來罷。”
古鉞聰緩緩起身,說道:“凌霄子,你到屋外去。”凌霄子還想說什麼,古鉞聰接道:“你在此,我反而會有所顧忌,在外面等著,我贏了他就出來。”凌霄子道:“你能打過他麼?”古鉞聰淡淡一笑,說道:“方才你和他過招,我已探清他底細。”說罷望向凌霄子,凌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