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斂起氣息,趁守城之人不備,輕巧的翻上城牆,又躍入雲州城內。
入目,是乾淨整潔的青石板小路,街邊還有小販叫賣的聲音,行人來往如織,臉上洋溢著熱切的笑,並沒有半點因邪祟出沒而帶來的恐慌。
二人順著街道一路看下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奇怪。”
按理說像雲州城這樣尋常不與仙門有所牽連的凡城,都被逼到向仙門求援,所遇之事絕非尋常,可城中百姓竟還像個沒事人一般。
她和連亭對視一眼。
也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鑼鼓的敲擊聲。
“錚——”
車軲轆碾過青石板,發出沉悶的響動,晏青棠聽見人拉著長調子,唱:“孝子捧靈座——”
唱腔詭異而荒誕,聲音被風送了很遠,微微失真,揚起的微風送來了漫天的黃紙,低低的哭聲在人耳邊盤旋。
昏暗的日光中,晏青棠隱約瞧見了街道的盡頭處忽然冒出了許多人影,攢動著擠成一團,男女老少皆有,渾身縞素,眼神空洞麻木,死氣沉沉的扶著棺柩跟著隊伍前行。
再一看去,才發現這隊伍中至少有數十具棺木,浩浩蕩蕩的連成一排!
晏青棠一瞬間頭皮發麻。
連亭猛的扣住她的手,帶著她退了幾步,讓開了路。
“不對勁。”他傳音道。
此刻日頭西斜,天際餘暉冷冷灑下,眼見著最後一絲天光也會隨時散去。
——從未見過黃昏送葬,也從未見過一支隊伍中,竟會有如此多的棺木。
“這是你夫君?”
這情形叫人毛骨悚然。
可週圍百姓卻像是習以為常一般,只是神色感懷的搖了搖頭。
晏青棠暗自思忖片刻,忽然嘆了口氣,低聲喃喃:“真是可惜了。”
她這語焉不詳的一句叫連亭有些啞然的抬頭。
連亭不解其意,可卻有人跟著晏青棠一起嘆息:“誰說不是——可憐哦……”
說話之人大概五六十歲的年紀,鬢角霜白,她下意識的接了晏青棠的話,末了看著她白淨的小臉,看上去像是哪家富養的閨女:“你是?”
“您不認識我了?”晏青棠忽然一笑,清麗的小臉上滿是熱絡,張嘴就開始胡說八道,“婆婆,是我呀,順著這條路左拐左拐再右拐, 第三個巷子走到盡頭,門口有棵桂花樹就是我家,我是小棠呀!”
老婆婆:“?”
晏青棠的語氣太過自然篤定,竟讓她一時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些微懷疑,甚至覺得是不是因為自己年紀大了,記憶力衰退,才忘記了這個“後輩”的存在。
“是小棠啊——”她尷尬的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沒話找話,“這是你夫君?”
她的目光又落在晏青棠與連亭交握的手上。
晏青棠頓時一怔。
她甚至沒發現連亭一直扣著她的手,此刻被人這麼一提醒,後知後覺的尷尬才漫上心間。
連亭脊背也僵了一瞬,他很想解釋他其實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忘記了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