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矜冰登時被嚇住,她知道他是說真的,不敢再拼命掙扎,只是被他拽著間或還叫囂幾聲。
將她帶離會場,行至停車處,開啟車門,毫無憐惜的推她進去,摔上門,他上車坐定,用安全帶把她結結實實的繫結,發動車子,一路無話。
韓矜冰也顧不上許多,紅酒的後勁兒現在才慢慢體現出來,頭暈眩得厲害,靠在身後的座椅上輾轉側動,閉眼呻吟,胃裡的抽搐疼痛更是一下下刺激她的神經,剛剛泛起的紅暈,現在轉瞬又被蒼白淹沒……
開至酒店門口,劉瀚羽下車開啟她側車門,看著她消瘦的身子痛苦的恨不得團在一處,手按著胃部喃喃痛撥出聲,一張精緻素面毫無血色,閉著眼細眉都緊蹙在了一起,他心痛得都不敢再多看一眼,伸手就想抱她下車,但思及剛剛她喝酒時看他的挑釁眼神,怒氣一下子就騰騰而上,這麼不懂事,怎麼值得他心疼。心一狠,一把握住她胳膊狠命拽出,韓矜冰還沒清醒,就被他猛力這麼一拉,腳下一軟,就摔下了車。膝蓋一下子就磕在了大理石冰冷的臺階上,從車上俯身跌下的衝力,讓她光裸的肌膚結結實實的碰觸上四方的稜邊,登時一道傷痕見血,尖銳的疼痛徹底喚醒了混沌中的她,一聲痛叫失聲撥出,反應過來自己的窘態,她費力起身,卻站都沾不起來。
劉瀚羽強拉住她胳膊,一把拽起她,也不看她,拉著踉蹌的她就走入酒店大廳,直接上電梯,進入他的房間。
一進門直接把她甩在床上,韓矜冰被這一系列的猛烈衝擊刺激得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酒精還在不停的肆虐她的神經,她越發覺得意識難以凝聚,眼前模糊一片,艱難掙扎著起身,看見他在眼前晃動,她只知道自己所有的痛,都是他給她的,不管是頭痛欲裂的神經,還是一下下抽動翻攪的胃,還有膝蓋上火辣辣的燒灼感,更甚者,她心口深處無休止的痛徹心扉,都是他,都是因為他!思及此,她上前就揮拳打向他前胸,毫無章法的,雜亂無章的捶打上去……
劉瀚羽看著她毫無預警地撲打向他,聽到她失聲痛楚般的喃喃自語,知道現在的她根本是不可理喻,遂捉住她雙手,強拉進浴室,將她上身直接按向浴缸內側,拿下噴淋,開到最大,直衝向她。
無數的細微水絲在噴淋的強力壓迫下,帶著徹骨的寒意,毫不留情的直直飛射向她,冰冷鋒利得猶如一根根寒針深入刺進她肌膚,她哭喊著掙扎,但壓住她的手絲毫沒有轉圜餘地,臉上被冰水肆虐得似乎都失去了知覺,冰涼的水還在不停的灌進她張開的口,她喘不上來氣,猛吸了口氣,卻突然被嗆到,劇烈咳嗽起來,耳邊肆虐的水聲終於停止,窄小的空間中持續迴盪著她咳人的喘息聲。
她順著浴缸邊緣滑下,抱住自己的雙腿,蜷縮成一團,失聲痛哭。
“劉瀚羽,你騙人,你說過你再也不欺負我。”
瞬間以往痛徹心扉的記憶又再一次席捲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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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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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終究她還是要一個人扛,她心中正哀哀的念道,忽然有人從身後緊緊抱住她,她驚喜的回頭,“瀚……”
她看見葉子焦急的臉,滲出汗珠的額角和鼻端,瞬間就啞住了喉。
然後大嘀大滴的眼淚傾瀉而下,似乎終於有了一個可以相訴相知的物件,終於有一雙可以依靠扶持的臂膀,終於在漫漫長夜裡見到了一絲微弱的光亮,她就這麼無助的看著他,眼中迷茫著小動物般乞求的目光。
葉子抱緊她,“對不起,矜冰,這麼晚才來,我找了好久。”
被久違了的安全感重重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