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石挑著眉,撅著嘴:“TOOHOT。”
“清石,逃避問題不是你的作風。請幾天假,清塵一個人忙得過來。”展硯之看著自己的手,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對沈清石說話。
沈清石點點頭,重新從包裡拿出車鑰匙,在秦聖和展硯之的注視中開著夏觴的車,以一連串讓人眼花繚亂的連貫動作竄出車庫。
秦聖拍拍方向盤,感嘆:“她該考慮轉行當個賽車手。嗯,菜皮傳統的TP定義也正在受到挑戰。清石有的時候,真的很T。”
沈清石第四次踏進夏家。陽光灑在小院子裡,白色的木柵欄在耀眼的陽光下看起來格外漂亮。夏觴裹得嚴嚴實實的,在躺椅裡沐浴上午溫和的日光。沈清石走過去,看見夏觴臉上的驚訝和她變得乾淨、蓬鬆的頭髮。她忍不住以手去感受髮絲的柔軟和順滑。
“我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沈清石這樣對夏觴說。夏觴回答她:“媽媽剛剛幫我洗頭來著。”
兩個人似乎都有意避開了,夏觴在凌晨的哭泣,都選擇性遺忘了那個安全感扯出來的問題。沈清石把鼻子湊過去,重重地嗅著夏觴頭髮間的味道。甜甜的花香,是資生堂的一款洗髮水,對夏觴來說,這洗髮水的價格似乎太便宜了一點,但奇怪的是,從沈清石認識夏觴開始,她的頭髮散發的就一直是這個洗髮水的味道。
“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沈清石問。
夏觴點點頭,沒說話。於是兩個人陷入沉默。保姆適時地給沈清石搬來一把藤椅。上面還放著胖乎乎的靠墊。沈清石也找到了話題。
“你爸呢?昨天就沒見他在。”
“他去合肥了,昨天一早去的,明天才回來呢。”
沈清石見夏觴的嗓子依舊啞著,便不再跟她說話,只是拿起夏觴身上的帽子給她帶上。然後坐回藤椅裡,靜靜地看著夏觴。
……
夏觴再嬌慣,畢竟是個才23歲的年輕人,有著旺盛的生命力。雖然之前病貓似的撅著,沒幾天就又活份起來了。沈清石每天上半天班,下午便來陪著她,有時留下來吃晚飯,但再也沒有留宿。
週末,沈清石不用上班,一早就來了。夏觴在樓上的小廳裡彈鋼琴。夏家只有她這麼一個孩子,自然寶貝疙瘩一樣慣著,就連她鬧著玩的鋼琴,都是老大一架平臺三角鋼琴。夏觴優雅地彈著一首舒緩輕柔的曲子。叮叮咚咚的琴聲在她指間流瀉。陽光灑在她漆黑的頭髮上,也灑在漆黑的鋼琴上,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沈清石是藝術絕緣體,對此並沒有太多感想,所以直截了地敲碎了這浪漫的景象。她繞到夏觴身後,非常人間煙火地問:“吃早飯了嗎?”
琴聲戛然而止。夏觴換了方向坐,把臉貼進沈清石懷裡,磨蹭著,似乎又恢復了諧謔小王子的調調,嘟著嘴回答:“還沒,我不想吃飯。”
“那你想幹嗎?”沈清石剛把這話問出口,就知道這話問錯了。果然,夏觴從琴凳上滑下去,蹲在沈清石面前,貼著她的恥骨,用一種極具煽動力的聲音呢喃:“我想幹你。”
這是兩人習慣性對話。“你幹嗎?”這個問題。無論是夏觴問的,還是沈清石問的,無論事情鉅細,兩人在回答的時候,都要在口頭上討對方一個便宜。
但,現在,夏觴要的,顯然不僅僅只是口頭上佔個便宜,她站起來,貼著沈清石的耳朵說話:“我想把你剝光了,就在著鋼琴上……”
沈清石推開她,然後走到鋼琴的另一端,防止夏觴一衝動之下,真的把語言化成行動。可夏觴抓著頭髮懊惱的模樣,又讓她忍不住要逗弄,她儘可能小聲地說著:“寶貝兒,嗯,淑女不該說這麼粗魯的話。但我還是得承認,我很想被你幹,也很想幹你。可我不能在你父母的勢力範圍內這樣做,我沒法克服這種心理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