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還早,園子裡熱火朝天,正在蓋牛棚,羊棚。
還是宋砌匠父子在蓋,立維父子,石頭兄弟,還有白露在幫忙。
張鳴曦解下牛車,把裝著房契的包袱遞給白竹,門都沒進就去幫忙。
白竹把小牛牽到柴房,李大貴怕他不會照顧小牛,大聲喊道:“小竹,打盆水喂喂小牛,再丟一捆稻草給他嚼,麩皮等我晚上來拌。”
白竹答應一聲,頭都沒回,給小牛料理好了,拿著包袱,興沖沖地衝到灶屋。
胡秋月和宴宴背對著門口正在做晚飯,白竹喜滋滋地大聲喊了一聲娘,把胡秋月嚇一跳。
宴宴回頭一看,見他臉上放光,一臉喜氣,嘴巴笑得合不攏,不由得跟著笑道:“喜成這個樣子,有什麼好事?”
白竹實在高興,童心發作,故意賣關子,笑道:“宴宴,你猜猜,我賭你猜不著!”
一句話激起了宴宴的好勝心,嘴一撇,哼了一聲,笑道:“什麼好事啊,你們不是送被子去鋪子嗎?怎麼,路上撿銀子了?”
白竹忍不住嘻嘻笑,臉都笑紅了,一個勁地道:“不對,再猜!”
宴宴:“……”
“不對,再猜”
宴宴:“……”
白竹聽都沒聽清宴宴說什麼,小孩子耍無賴似的一個勁地笑嚷:“不對,不對!”
宴宴生氣,趁白竹不注意,一個魚躍,一下子撲到他背上,死死摟著他。
白竹得意忘形,正仰著頭,閉著眼傻樂呢,一下子被宴宴抱住,動彈不得,笑彎了腰。
倆人見面就鬧,胡秋月已經習慣了,笑眯眯地望著他們,隨他們去。
宴宴湊上來,對著白竹耳朵吹氣,笑道:“壞東西,到底有什麼好事?快說!”
白竹笑得話都說不利索:“你猜不出來,輸點什麼東西給我!”
宴宴伸手去他腋下,哈他的癢,笑道:“想要我的東西嗎?容易!哼,先看你怕不怕癢!”
白竹耳朵被他吹氣,腋下被他撓癢,笑得喘不過氣來,求饒道:“我怕癢!快鬆手!”
“你說不說?”
“說,我說!”白竹一邊笑,一邊慫唧唧地認輸。
宴宴笑著哼了一聲,鬆開手,威脅道:“快說:”
白竹把包袱放在桌子上,笑嘻嘻地從裡面掏出兩張紙,得意洋洋的在宴宴眼前一晃,身子一扭,越過宴宴,跑到胡秋月面前,笑道:“娘,你看看這是什麼!”
胡秋月不識字,見東西伸到眼底下,條件反射地伸手來接。
她剛才洗菜,手上有水,白竹匆忙瞥了一眼,生怕溼手弄溼紙,忙把手往後一縮,把兩張紙寶貝似的護在胸前,笑道:“別動,還是我開啟給你看吧!你手上有水,小心弄壞了。”
胡秋月摔著手上的水,頭伸得長長的,湊過來看。
宴宴伸手過來搶,笑道:“什麼寶貝玩意兒,這麼稀奇,還怕弄壞了,給我看看!”
白竹生怕倆人拉拉扯扯的,不小心弄破了,忙鬆了手,把紙給了宴宴。
怕他弄丟了,一雙手平託著,伸到宴宴手下,準備著隨時接住他弄掉的紙張,嘴裡連連說著:“小心,小心,別弄壞了。”
宴宴見他緊張成這樣,知道真的是重要東西,不能胡鬧,不由得嚴肅起來。
宴宴收了嬉皮笑臉的神情,一臉嚴肅地開啟紙張,只看了一眼,驚喜地大叫一聲:“房契!”
“什麼房契?”胡秋月狐疑地望了他們一眼,也湊過來看。
她見紙上寫了好幾行字,可惜一個都不認識,但紅彤彤的印章是知道的。
宴宴和白竹跟著張鳴曦讀了那麼長時間的書,一本三字經都能倒背如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