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仁兄果真派人來監視了?反正,假使不明不白回去了,冤枉,心裡實在有點不甘,這樣一想,還是留了下來了,在門外頭蟄伏了一歇,仔細聽聽動靜……
房子裡依舊有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傳來,聽不清內容的“竊竊綽綽”的低語聲也還是能聽到,聽房子裡的動靜,看來房子裡的人還沒有發現門外頭有人,三層閣爺叔讓自家定了一定心,躡手躡腳朝視窗挪動過去,趁房子裡廂的人還沒有發現自家之前,去探一探究竟。
到了視窗前頭,慢慢伸起頭,面孔輕輕貼到窗玻璃上頭,朝房子裡探視……
突然一個閃電,劃破夜空,閃電中,天地間一片慘白,亮得像白晝一樣,房子裡廂也被照成了明亮通透,趁著明亮通透的光亮,三層閣爺叔趕緊朝視窗裡看去,不看則罷,一看則大驚失色……
在閃電中,房子裡也是一片慘白,一片慘白的光亮當中,卻看見房子裡空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沒有一個人影,啥地方來的腳步聲?啥地方來的竊竊私語聲?
難道真出鬼了?三層閣爺叔想到了聊齋,想到了鬼魂……老早聽說過,久未住人的房子容易鬧鬼,鬼魂常常在雨夜裡聚集到空房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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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三層閣爺叔更加驚悚不已的是,房子裡廂,不緊不慢的走路聲愈加清晰可聞,伴著腳步聲,低低的交談聲也依舊隱隱約約傳出來,清晰起來……
一個女人的聲音:“好幾年過去了,我頭頸還在痛。”
一個男人的聲音:“當初上吊的辰光,叫儂墊好毛巾,儂不聽。”
女人的聲音:“我想,一樣是死,墊啥毛巾。”
男人的:“做鬼也要愛惜自家,我幫儂撫摸撫摸。”
三層閣爺叔打了個寒戰……果然有鬼魂作祟,三層閣的爺叔的靈魂彷彿被某種力量吸走,已經出竅,雙眼圓睜,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不會思索,耳中嗡嗡作響,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了,胸口劇烈跳動,心臟躁動不安,彷彿要爆裂開來,嘴巴大張,拼命喘息,還是喘不過氣來……
驚恐之際,一聲驚雷劈頭蓋臉而來,就像在三層閣爺叔頭頂心“轟隆隆”地滾動著,三層閣爺叔趕緊縮回頭,一屁股跌坐在了窗戶底下,三層閣爺叔感覺遭雷劈了,就要完蛋了,老古話講,貪財害命,原以為是害別人的命,今早為了財要害的是自家的命了,真是不義之財貪不得,三層閣爺叔後悔了,認命了,閉上眼睛,準備任由老天爺來宰割了。
然而雷聲圍著三層閣爺叔旋了一圈,在不遠的地方轟然爆炸開,瞬間又隆隆而去,剎那間雷電消失得無影無蹤,西周又歸寂靜,四周又歸一片黑暗……
三層閣爺叔再也無法站立起來,依舊只能癱坐在地上,怯怯地睜開眼睛。
寂靜更加攝人心魄。黑暗更加叫人無所適從。
三層閣爺叔在地上端坐了交關辰光,竭力想讓自家平復喘息,使自己躁動狂跳的心緒歸於平靜,然而做不到了,身體的癱軟無力,再也提不起勇氣邁入房中去做任何事情,伊倚著牆,雙手撐地,支撐起綿軟無力的身體,緩緩起身,扶著牆,冒著雨,踉踉蹌蹌地沿著原路折返……
三層閣爺叔回到老弄堂的辰光,風依舊狂,雨依舊大,三層閣爺叔已經三魂落脫兩魂,一路潰不成形地回到老弄堂,又驚又怕,人已經只剩下精疲力盡了,踉踉蹌蹌地走到三層閣門前頭,開啟三層閣大門,腳跨進門的一剎那,“終於到家了”的念頭剛起,眼門前就一黑,耳朵邊頭只聽見有一聲女人的尖叫,還來不及理會,便倒地,什麼也不知道了……
2、
風停了,雨也停了,
等到三層閣爺叔從昏睡當中醒來的辰光,模模糊糊間,已經覺得是第二天早上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