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仇人,周暮進而思考起了周月恨嚴頌雨的原因,依照媽媽的表現,她一開始是不認識周月的,是因為霏霏和她的關係才與周月相識,那麼,是什麼原因讓周月起了貪念換了她和霏霏呢?僅僅是覬覦她嚴家女兒的身份嗎?
阿成!
周暮想起了周月的話——嚴頌雨,你的女兒越慘,才能彌補對我和阿成的傷害。
所以阿成是誰?
是她的父親,周暮有著這樣的直覺。
阿成……阿成……
蔣成禮!
周暮憋不住氣了,嘩啦一聲從水裡做了起來,大口的新鮮空氣進入肺部,她的腦海裡的思路異常清晰。
所以——她和霏霏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難怪她有時候會覺得霏霏異常親切。
蔣成禮出軌了周月,生下了霏霏,周月為了嚴家的榮華富貴和對媽媽的恨,調換了她和霏霏,讓霏霏代替她享受嚴家的生活,甚至還想借此謀奪嚴家和瑞鑫集團,而周月對她極盡虐待,發洩仇恨,把她當出氣筒!
那蔣成禮知道嗎?
周暮忽然閃過一個畫面,自己似乎在某個迷迷糊糊發燒的瞬間見過蔣成禮,還有當初賭場的人在家裡搜出來的男士名錶,他一定知道!
畜生!
難怪,難怪媽媽會和馮叔叔在一起,難怪媽媽和蔣成禮貌合神離,原來蔣成禮早就背叛了媽媽。
媽媽沒有和她離婚,一定是為了給霏霏一個完整的家吧,所以蔣成禮哪怕知道媽媽和馮叔叔的事情也敢怒不敢言,原來是他理虧在先。
只是媽媽不知道,自己的一時心軟,讓周月和蔣成禮有了狸貓換太子的機會。
不行,他一定不能讓這對狗男女的陰謀得逞,她一定要揭穿他們!
周暮迅速從浴缸裡起身,她出來時,房間裡沒有人,霏霏給她搭好的衣服還擺在床上,她下意識露出了一抹笑,卻又很快收了回去。
周暮換好衣服下樓時,嚴頌雨四人正坐在客廳裡義憤填膺地對周月口誅筆伐。
霏霏最為激動,“該死的周月,她憑什麼這麼對暮暮,她就不該出來,整個一禍害,她怎麼狠得下心的?暮暮可是她的親生女兒!”
“那個宋立繁是什麼東西,就是一個殘廢,陰暗暴戾,不擇手段,這樣的人,她就為了那點彩禮這麼對暮暮,她不配做一個母親。”
聽見暮暮的話,周暮不由得苦笑,怎麼不配呢?她配的,她那麼愛你,她不是不愛孩子,她只是不愛我。
嚴頌雨摸了摸霏霏的頭,“別激動,媽媽不會讓暮暮有事的,宋立繁還沒鬥倒他的私生子弟弟吧,宋家還輪不到他做主。”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就算他掌握了宋家,我們也不怕她,媽媽會保護好暮暮的。”
周暮的腳步聲傳來,四人一起回頭,霏霏又把周暮拉過來坐到了她和嚴頌雨中間,“怎麼沒吹頭髮?”
霏霏又拿了一條幹毛巾站到背後給她擦著頭髮,劉姨把薑湯端了過來,周暮小口小口地喝著。
她明明是想一出來就直接說的,可事到臨頭卻彷彿失語了一樣。
嚴頌雨攬著周暮的肩膀安慰她:“暮暮,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希望你別怪我自主主張調查,你不用擔心宋立繁,我會幫你解決這件事的。”
“周月那裡,她到底是你媽媽,我不能幫你做主,但沒了宋立繁,只要你自己清醒,她掀不起風浪。”
周暮慼慼地看著嚴頌雨,一聲“媽媽”卡在了喉嚨裡。
如果她喊了,那溫柔地給她擦著頭髮的霏霏怎麼辦?霏霏該如何自處?
她的理智告訴她應該恨霏霏,應該不管不顧,可……她是霏霏啊……
第一個對她伸出手的霏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