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昌海教授還在教書嗎?”
那個門衛愣了下,腦子裡飛快地將每個教授的名字都過了一遍,然而愣是沒有記起聶昌海這個名字。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於是他小聲地問了句。
“哪個?”
“聶教授。”盧煒說道。
門衛苦笑了聲,搖了搖頭。
“抱歉,我工作了快三年多了,根本沒聽說這裡有個姓聶的教授。要不,我幫您打電話問問教務?”
“這樣啊……”盧煒嘆了口氣,“不用了。”
想來也是,這都二十多年過去了,即使是他還健在,這會兒也應該是古稀之年了。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句略顯清冷的女聲。
“你找聶教授?”
微微愣了下,盧煒轉過身,看向了身後那位年輕女子。
她的年齡不大,從氣質上看不像是本科生,想來應該是在國科大的研究生或者博士。從她的臉上,盧煒看到了幾分故人的神似,然而卻有說不上那神似究竟屬於誰。
“是的,請問你是?”
“我是他的孫女,聶涵。你找聶教授有什麼事嗎?”聶涵說道。
“你是聶教授的孫女?”盧煒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欣喜,笑著說道,“還望你能幫我轉告下老人家,就說學生盧煒有事求教。”
“盧煒嗎?”聽到這個名字,聶涵的聲音中帶了幾分暖意,不再似先前那般冷漠,“老人家生前總提到您的名字,稱讚您是他這輩子教過的最得意的學生。”
盧煒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她。
“生前?”
聶涵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低垂了眉目。
白樺樹的枝杈輕輕搖晃,在風中沙沙作響。
盧煒的喉結微微動了動,很多話在喉間湧動著,只因找不到可以訴說的人,最終卻只化作了一聲長嘆。
“是嗎?”
看著盧煒臉上的表情,聶涵略微有些不忍,於是輕聲說道,“聶教授雖然已經不在了,但身前的遺物都還在他的書房裡,一直沒有人動過。如果您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帶您去一趟。”
“那就麻煩你了。”盧煒點頭道。
“哪裡,您可是華國的英雄。”頓了頓,聶涵的臉上綻放了一絲笑容,接著說道,“更何況,如果生前所學能為人所用的話,想必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會感到欣慰吧。”
跟在聶涵的身後,盧煒帶著身後的保鏢,向著教職工小區深處走去。
穿過林蔭小路,踏上水泥灰的樓梯,聶涵取出鑰匙,推開防盜門,向屋內走了進去。
“就是這裡了,自從老人家走後,這間房子就空了下來。那邊就是他的書房,老人家不喜歡別人亂翻他的東西,所以我們就保持了那間屋子的原樣,只有在每個月的月底才會打掃一次。”說到這裡,聶涵的臉上帶上了幾分歉意,“本來我是準備今天打掃的,結果還沒來得及,現在裡面的灰可能有些大,要不您先在客廳坐一會讓……”
“這怎麼好意思!”盧煒連忙擺手,從聶涵的手上奪過了掃把,不由分說地說道,“說來慚愧,聶教授已經去世了這麼久,我這個做學生的卻直到今天才得知這個訊息,甚至沒為他掃過一次墓。這打掃,還是讓我來吧。”
“這怎麼行,您是客人……”
“什麼客人!我是他的學生!”
最終,聶涵架不住盧煒的堅持,只得答應了他的請求。
見到盧煒拿著掃把,跟在他身後的保鏢忙上前,“我來幫您——”
“你在門口等著。”
然而盧煒並不領情,留下了這句話,便拿著打掃衛生的東西進了屋子裡去。
懷著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