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程戌給她送藥時,手裡拎著的正是這個盒子。
莫葉失聲道:“他回來了?”
伍書看見莫葉眼裡猶有後怕情緒,知道她怕的是什麼,他便溫言道:“我讓他晚些把藥送來。他還是很守時的,只是他這幾天是不敢在我面前逗留了,你……”
話說到這裡,伍書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話語一滯後,就改了口:“你別怕他,他沒什麼壞心眼。”
他本來要說,叫莫葉不必擔心,因為這幾天他都在。但事實是,他過不了幾天就要離開京都了。
他雖然及時改口。但莫葉還是察覺到了一個問題的一角。沉吟片刻後,她開口問道:“我聽很多人說到,京都春季海運即將起航,所以你也就快要隨船出海了。對嗎?”
伍書想了想,除了點頭,他好像也沒有別的回答了。
看著點點頭的伍書,莫葉猶豫了良久,終於還是開口說出了一個實情:“其實,我藏起你的那個盒子。本來沒有惡意,只是想押著它好跟你換一樣東西。”
在聽了程戌的警告後,莫葉才意識到自己拿了伍書的那個盒子,可能會給他帶來怎樣的麻煩。所以她不但沒有怪責程戌剛才的粗暴行徑,還主動在伍書面前請罪。
伍書目色一動,但他沒有立即開口,他在沉默中思考。雖然他從未把莫葉的小把戲當成大事,但眼見出海的日子迫近,而眼前這丫頭如果再出異舉,還真是防不得要惹小麻煩。
莫葉見伍書不說話了,她心裡有些焦急,緊接著又道:“從那天離開海邊後,就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起這事,我……其實我只是想拿小盒子跟你換一個小瓶子。”
“什麼小瓶子?”伍書終於開口,問了一句,他彷彿已經忘了某樣他口頭提到過的東西。
而這種忘卻,正是莫葉此時最害怕聽到的,所以她聞言立即說道:“就是那個小瓶子,我師父的……他的遺物……”
她慢慢垂下頭來,沉默良久才聲音很低的繼續說道:“我知道,那個瓶子是他一直貼身攜帶的東西,所以我想你將它交給我。”
伍書微微動容,他終於想起那天他說過的那個小瓶子,但他仍保持著與那天他提到這小瓶子時決然的語調,說道:“我是說起過這樣東西,但我也說過,墓地和瓶子,你只能選其一。而你已經選了去墓地一趟,我也已經兌現了承諾。”
莫葉早就料到了伍書會這麼推辭,她自然已經備好了說服伍書的話語。
“如果不等你帶我去過墓地之後,再提出這個請求,你未必會答應我。”莫葉抬起頭來,目光中滿是懇求之意,又道:“我記得你說過,他留下的那個瓶子,沒有一個人願意接收保留,那麼……與其留在你這裡,為什麼不能把它交給我?”
伍書別過臉去,他不願對視莫葉此時的目光,除了因為他要以此態度,再次明確拒絕莫葉的請求,還因為他有些害怕自己或許真的會被這種目光改變了心中的某項原則。
待他略整心緒,轉回臉來,他才剛剛一動唇角,還沒開口,就聽莫葉搶道:“你不要說那瓶子不在你那裡,也不要說瓶子跟著他一起葬了。既然那天你能讓我選,那就是瓶子還在你手裡。你帶我去墓地的時間,與現在隔不了幾天,你就是想埋回去,也是來不及的。”
莫葉言語句句逼近。伍書微微一怔。
我可以在你做出選擇後,再去把瓶子挖出來;另外,就算如你所言,瓶子一直在我手裡。若我想把它埋回去,也不過是一個來回、不到半個時辰的工夫即可完成。
這本來是伍書想反駁莫葉的話,然而當他看見她眼眸裡那抹快要溢位的溼意,他終是動搖了。
但他只是沒有將那無情的反駁話語說出口,不代表他會動搖到答應她地懇求這一步。他的半邊殘臉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