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連亭快速的踏過地犀屍身,停留在晏青棠面前。
她往日裡總是靈動狡黠的眉眼此刻卻喪氣的耷拉著,蒼白的小臉上被濺上了幾點血色,眼角還帶著隱隱的淚痕。
不知為何,連亭心頭一揪,他下意識的抬起了手。
或許是因為握了劍的緣故,他的手已不是最初那般乾淨,掌心帶著淺淺的劍繭,有些磨人。
他在晏青棠怔忪的神色中,小心翼翼的撫上了她的面頰,稍顯粗糲的指腹拭去了她面上殘留的血痕。
他掌下是她細膩溫軟的肌膚,連指尖都沾染上了她的溫度,連亭倏的一下收回了手,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此舉似有不妥,面上驟然生出一抹紅暈,迅速地蔓延至耳根。
“師,師姐。”連亭結結巴巴的轉移話題,“你真厲害。”
晏青棠也有些不自在,手指無意識的揪緊了衣襬。
“當然。”她順著連亭的話胡言亂語,小聲叨叨,“我拳打陸聞聲,腳踩賀堯風。”
連亭冷靜的接受了晏青棠又在發瘋的事實,她的瘋言瘋語落在連亭耳朵裡,他竟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
陸聞聲他沒見過,不知道什麼實力,但師姐要想腳踩賀堯風,她若不破境的話,恐怕有點困難。
於是連亭就說:“好,我和師姐一起。”
無論師姐想踩誰,他都先幫師姐把對方打個半死就好了。
連亭質樸的想。
“你看我是那麼大度的人嗎?”
她開開心心的轉頭去看地犀。
“都說妖獸到了結丹境就有機會結出妖丹,不知道這隻地犀身上有沒有。”晏青棠打量著它龐大的身軀,躍躍欲試的樣子落在連亭眼中,他扯了扯晏青棠的衣袖。
“師姐走遠一些。”他說著話挽起自己的袖口,“我去看看。”
晏青棠設想了一下連亭浴血的那個場面,覺得他若真去挖了,那這個師弟多半也就髒的不能要了。她伸手攔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一邊尚未恢復元氣的賀歸身上。
她留下賀歸,為的不就是這一刻嘛?
賀歸觸及到晏青棠的目光,神情一僵,愣了好一會才瞪著眼反問:“……你救我就是為了讓我去剖丹?”
“你以為呢?”晏青棠露出吃驚的神色,“難不成你覺得我留著你,是想和你不計前嫌重歸於好相親相愛?你看我是那麼大度的人嗎?”
賀歸:“……”
確實不像。
他憋屈的挪到了地犀一邊,忍著噁心從芥子戒裡掏出一把玄鐵劍。
這還是他初學劍的佩劍,已經許久未出過鞘,但此刻他的本命劍斷了,也只能再將它拿出來。
賀家財大氣粗,平日裡給他們這些嫡系用的妖丹都是高價收來的,賀歸還從未親手剖過丹,他只能硬著頭皮下手,把自己噁心的夠嗆,末了還什麼都沒找到。
晏青棠倒沒有多失望,她就知道這種好事輪不到她。
畢竟她可是剛進秘境就遇見仇家,接著馬不停蹄大戰妖獸的倒黴蛋。
這片地域應當是地犀的領地,晏青棠神識掃過,並沒有見到其他妖獸的痕跡,一行三人便朝著連亭來的方向而去。
賀歸的死穴被晏青棠抓在手中,他若不想被淘汰出局,失去自己在賀家的一切,就只能受制於晏青棠,敢怒不敢言的跟在他們身後充當打手。一路行來,也遇見了不少煉氣築基的妖獸,賀歸被迫去打頭陣,將妖獸打到半死不活的時候,再由連亭去補刀。
他罵罵咧咧的忙活半天,一隻妖獸都沒殺到,分數全是青山宗的。
秘境外的段長老笑到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他連聲感謝賀長老:“感謝貴宗弟子的傾力相助,不然就憑我這兩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