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我終於稍微輕鬆了些。
因為下邊那些人的攻勢好像也稍微變緩和了一點。就是一直聽著他們在叫罵,實在煩人得很。剛開始的時候那些當兵的還顧忌著,由得下邊唧唧歪歪的發神經。後來大概實在是被煩得不行,再加上子彈可沒那麼多可以浪費的。
最後就成了上下兩邊罵街戰。
我在旁邊聽了大概兩分鐘,實在是受不了,我就回去做飯看傷員去了。
李嘯銳回來要水喝的時候還恥笑我,說怎麼這麼點兒髒話聽著就不舒服了還是怎樣。跟那些人就得這樣。你給他客氣了,他就能騎到你脖子後邊去拉屎。
我說你有本事舀個刀衝下去把人都殺了,光站在樓道口衝下邊罵算個屁本事,我隨便拖條狗來還不是能衝著外邊吠。你們就跟狗一個功能啊?
李嘯銳就相當愉悅而爽朗地大笑著捶了我一拳。媽的。
旁邊張鐵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秀恩愛分得快。
……我就說他,說你當初抱著你家老大的時候才是秀恩愛吧。
我跟張鐵還有李嘯銳都說了那群博士生的事。李嘯銳現在被臨時捉壯丁。算是三個輪換小隊裡邊的一個小隊長,並且還算是半個總指揮地在負責著事兒,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根本沒時間管這個事情。
他聽完了也就只是聽完,讓我跟張鐵看著那邊。
我說好。
張鐵伸了伸手,說煙。
李嘯銳就操了一聲,但還是一臉不痛快地遞了根菸過去。說你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呢還是沒有報酬不幹活。
張鐵就咬著煙講。反正你也應該給煙的。
那些博士生至少看上去是安分的。疑似受傷的也只是躲著我們,被其他人圍在中間,也不過來跟我們攀什麼關係,甚至都不跟那些因為保護他們而受傷昏迷剛醒過來的人打招呼。他們看著倒不是那樣沒禮貌的,因為除了疑似受傷那兩個。其他博士生都陸續地過來跟那些醒過來的人打招呼了。
我就跟張鐵說,怎麼樣,看著是奇怪吧。
他就咬著煙點了點頭。
我就說,可是我看不懂那邊到底是想要怎麼樣,也看不懂他們到底是想做什麼——我沒有跟張鐵講,我看出來了那些都只是普通人——無論如何,那兩個人除了看上去憔悴些,至少到現在也還沒顯出來多少要喪屍化的徵兆。
倒是那些醒過來的傷員。
其中有個肩膀上豎槓和星星最多的,把我喊了過去。
他叫冷傳忠。名字跟個小說裡邊似的,人卻是個看著嚴肅的。跟我講話的時候也非常認真,完全不受外邊那些叫罵聲的影響。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人家跟我原本就不熟悉,所以用的是官方講話的口吻。
不外乎是些感謝的話,然後也同樣問了現在的最高負責人。
我後來把徐新和李嘯銳給喊過來了。讓他們自己聊。等談完了,徐新非常曖昧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都莫名其妙。
|文|然後李嘯銳就過來跟我講,說,看好那群博士生。
|人|我說我知道啊,之前不是已經跟你講了。
|書|李嘯銳就非常認真地說,那就看得更認真點。
|屋|——所以現在張鐵跟看犯人一樣看著那群博士生,已經明顯到讓他們都能感覺出來不對勁的地步了。無所謂,反正現在都這境況了,他們也跑不出去。
我也想稍微試探一下,跟他們講講話什麼的,但他們非常警惕,而且冷淡,根本不搭理外人。以至於我跟張鐵講,要不要隨便找個理由斷他們飯算了,真他媽煩。
張鐵就揣著我,說,來來來,餓死他們。
結果還是沒做這事。
而且現在飯也輪不到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