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乃至影片看得還少嗎?他唯一可惜的,是此處格外沉寂,上無飛鳥,下無游魚,就連白熊或者企鵝都見不著,實在有點兒孤寂啊。
陸離盟已經跑來勸諫過好幾次了,說航路不熟,加上冰山漂浮,即便不迎面撞上,也不確定什麼時候連船底都會被冰凍起來——咱們實在不能再往南方去了呀。張祿微微而笑:“有我在,怕什麼冰山,怕什麼風雪?不過好吧,再行一日,不見目的地便即折返吧。”
他當日在陽林島上,逼迫陸離盟駕駛海船,送自己去各處尋訪術家孑遺,臨行前先得解決“六龍”的問題。是殺還是放呢?雖說“六龍”在大陸上聲名狼藉,但張祿知道,他們很多情況下是身為朝廷暗子,所作所為,未必純出一己之私,是否確實犯下過不赦之罪?他又不是法官,豈可隨心所欲斷人生死?
這倒也不是張祿聖母或者小清新,他本非嫉惡如仇之人,甚至可以說,他多少有點兒“嫉仇如惡”,只是恩仇之際,卻也未見得有多分明。如今躋身天垣世界最強的無人境中,想要報恩、報仇,那還不易如反掌嗎?然而即便“六龍”,也說不上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而且越是擁有莫大能力,越是必須約束自我行為,不可隨性而行——否則跟那些狂妄小人又有什麼區別?
他有時候還會忍不住去設想,倘若幾名同伴處在自己的位置上,將會如何行事?
黎彥超、唐麗語是必然不肯妄行的,至於風赫然,恐怕尚在兩可之間。
所以他直接以手覆上睚眥額頭,便將意識注入。雖說他雅不願再隨意探人**,但對方本是惡人,又事關他們的生死,自可破例——張伯爵還不是那麼膠柱鼓瑟、不知變通之人。意念行處,他很快就得到了自己所要的訊息,唇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來。
訊息之一,看起來“六龍”並非天生怙惡不悛之輩,他們之所以背離主流社會,也自有其不得已的苦衷;訊息之二,彼等所作所為,遠沒有大陸上傳言的那麼不堪,尤其近年來,基本上都是奉令而行——可以說早就被招安了,再做什麼惡事,幕後“大老”作為教唆犯,比他們罪過更大;訊息之三,對於某些行為,起碼睚眥也是有所不忍的,並非因惡念而生惡行,也並非沉醉在惡行當中難以自拔。
還有訊息之四,曾經跟張祿多次照面的嘲風並沒有隨同兄弟們逃來海外,或許因為他能力有限,惡名亦不顯著的緣故吧,“大老”仍有使用之意,故此命他潛伏待命。
最後還有訊息之五,張祿心說我既然開始挖掘你們的思想了,不如順便探查一下那“大老”究竟是何許人也——雖說事情已經過去了,他不會再跟自己起什麼衝突,也沒必要尋其報仇,但人終究都是有好奇心的,既然有機會知道,又豈能輕易放過?
探查到這件訊息之後,張祿不禁莞爾:“原來是他!”手腕一振,真氣運處,便下手將睚眥打成重傷——另外四個早就被他重創了——非一兩年不能恢復健康,而且即便恢復了,境界也必然跌落兩到三個小階段,聊以此作為懲戒吧。
然後陸離盟便召集人手,駕駛一條大船,載著張祿前去尋找術家孑遺。南海雖然廣袤無邊,但可以居住的島嶼終究有限,島蠻之間雖然相互間來往並不頻繁,也大致知道都身處何方。很快他們就找到了目標,並且經過目標,又多揭示出三名術家孑遺和兩件上古遺留下來的法寶。只可惜那些術法,乃至法寶,以張祿如今的境界,全都看不在眼中,對他的修行毫無價值,並且各自隱秘傳承,時隔數萬年,所以對於上古術家,也沒有誰能夠招供出什麼有用的訊息來。
張祿憑藉記憶在紙上畫出了堂陽季的海圖,陸離盟逐一指點,哪些島嶼已然荒廢,哪些島嶼尚有海盜盤桓,哪些島嶼……連他都沒有聽說過。就此漫長的搜尋延續了半年多的時光,陸離盟從一開始被脅迫而行,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