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上那種心如石頭,怎麼都捂不熱的,我也不會在意。雖說他爹孃都是那樣不管不顧的人,成業卻是個好孩子,這樣的好孩子,該有好日子的!”
容畦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最喜歡妻子的,就是她這樣說話時候溫柔神情,而不是別的。這樣溫柔的神情,容畦知道,自己一輩子都看不膩。
日子一日日流淌,容家的家業現在是越來越大,隱約有揚州城首富的趨勢。不過嫣然和容畦兩人都不在意這個頭銜,畢竟首富不首富的,不過是過眼雲煙,最要緊的是把家裡日子過好。
“三嬸嬸,親家老太太他們現在也不去廣州了?”鄭三叔夫妻後來也去過兩次廣州,但隨著年紀漸大,嫣然不願意他們太過勞累,再說鄭家在這邊也安了家,再搬去廣州分明也不合適。因此鄭三叔夫妻這兩年也沒再去廣州,換成鄭二哥每年過來廣州探望。
“年紀大了,我爹都快七十了,我娘比我爹小了一歲,也不小了。”嫣然的話讓裘氏嘆了一聲:“也是呢,我都抱上孫子了。想起你來揚州時候,這一轉眼都二十多年了!”
“二十七年了,那時我還是新媳婦!”說起往事,嫣然面上也露出笑,那時還是二九嬌娘初嫁了,現在已近五旬,別說兒子,連孫子都有了。這日子,過的就這樣快。
裘氏嘆氣:“那時候啊,總覺得這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了,可是轉念想一想,發生了多少事兒啊?”裘氏夫妻的日子過的也是十分順遂,容畦這邊生意做的好,家業發的大,裘氏兩口的家業也有了一些起色,現在裘氏的日子早超過當年初進容家時的想象。女兒出嫁,兒子娶媳婦,各自生兒育女。兒子雖然不是裘氏親生的,不過十分孝順,兒媳也是個溫柔能幹性子。
裘氏現在每日除了含飴弄孫之外,就是往嫣然這邊走走,老妯娌說說話。
“大嫂今年都快六十了,說到這個,四嬸嬸和小姑都給我寫信來,說大嫂六十大壽要辦時候,可要記得讓我告訴她們,她們好備上幾樣禮。”嫣然的話讓裘氏又笑了:“備什麼禮啊,我最盼著就是能見見她們,可是難!”
秦氏和容玉致都隨著丈夫在外做官,數年遷轉,自從當年京城一別,嫣然已經很多年都沒見過她們。而裘氏就更別提了,比嫣然沒見過的日子還要長。
“這還真是個難事。小姑倒罷了,就在山東,要見還是能見的。可是四叔他是在雲南做官呢,雖說是一任知府,可聽說雲南那邊,既有毒蟲又有瘴氣,還不曉得四嬸怎麼受的住!”既然裘氏說了這句,嫣然也就跟著湊趣。
裘氏嗯了一聲,說起別話來:“算來,二嬸的孝期也該滿了。等這孝期出了,他們的日子也好過一些。”周氏是前年過世的,過世前雖然一直在病中,但她的脾氣還是沒變,手腳不能動,但嘴裡還是可以罵。再加上每年的湯藥費,容成業棄了學業跟了容畦學做生意,開頭難嗎賠了些,就被周氏罵了個狗血噴頭,還說全是兒媳克自家的財運,要容成業把媳婦給休了。
容成業頂住自己娘給的巨大壓力,絕不同意休妻,又讓人盡心服侍周氏,讓自己妻子少往周氏身邊去。這更讓周氏恨個不停,每日只是罵媳婦不住。罵了兩三年,見媳婦沒有孕相,那更是逮到一個機會讓她罵。
等媳婦生了兒子,周氏有要容成業把孫子抱到自己身邊撫養。這樣的話容成業怎麼肯聽,只當是些耳邊風。周氏越發罵的厲害,直到過世前一年,因著躺的日子久了,氣不夠足了,才罵的少些。
就算如此,她兒媳從過門到現在,也捱了足足七年的罵。
“不光是好一些,是更好!”嫣然的話讓裘氏又笑了,惡婆婆沒了,容成業現在的生意漸漸做的也有起色,再加上他們夫妻算是共過患難的,兩口子的感情極好。
裘氏在這跟嫣然說了不少時候的閒話